馮府的書房裏,馮平看著已然瘋魔了的女兒,怒斥道:“天家之事,豈容你胡亂揣測!”
馮若珊聞言,冷然一笑,“這朝中局勢,誰又看的不分明呢?隻不過都是裝聾作啞罷了!”
馮平皺眉怒道:“難道眾人裝醉是錯,偏你獨醒顯著才是對?!我平素是如何教育你的,你全然忘了嗎?!”
馮若珊不想與父親做無謂的爭吵,繼續說著自己的事,“我已經和菀妃提議,若想要更好的助益她,就得讓您登上戶部尚書的寶座……”
馮平已經氣的七竅生煙,抬手就是一巴掌,扇的馮若珊猛的歪倒趴在了地上。
馮平第一次打女兒,他頓時瞠目愣住,垂下的手開始有些微微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
原以為馮若珊會哭的梨花帶雨,但相反,她眼中平靜無波,又重新跪了回去,這次比剛才跪的還要筆直。
“珊兒……”馮平猶豫的開口。
馮若珊平靜的看向他,水眸裏透著堅定的光,“爹,我一定要成為禦疆王的側妃!不,不止是禦疆王的側妃那麼簡單!我還要權力!成為他的側妃隻是開始,我還要做王妃!我們馮家的女兒就應該是第一等的!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馮平看著執著到瘋魔的女兒,痛心疾首間隻覺有些暈眩。
馮若珊見狀,急忙站起來扶穩父親,看著父親兩鬢的絲絲銀白,心裏終有不忍,聲音也溫和了不少,“爹,我就是不能接受自己比別人低一等,若我真的是個草包,樣樣都不如她,我認!可我偏偏比她優秀,偏偏樣樣都比她強!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馮平看著她,“你須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多事並非表象那般。”
馮若珊深吸一口氣,“爹,求您成全我吧!”
看著女兒乞憐的模樣,馮平心裏很是煎熬,“這是要拿舉族的性命去冒險啊!”
馮若珊看出馮平的為難,聲音放柔了些,“爹,我們並不是毫無勝算的,戶部是朝廷的錢袋子,隻要我們把握住戶部,再暗中多籠絡一些人,我們不見得會輸呀?!”
馮平無奈的說道,“這樣的事,哪個就敢說死?”
馮若珊眼眶微紅,“爹其實是覺得太子殿下是名正言順的大統,庶出的瓊王根本不值得擁立,對吧?”
馮平也確有此意,雖然他沒有結黨營私的站隊,但他心中自有衡量,“你若不是被嫉妒迷了眼,心裏也該是清楚的。”
馮若珊扶著馮平坐下後,她跪了下去,“爹,其實如此決絕的要擁立瓊王,不單單隻是因為我心有不甘,還因為我得知了一件事。”
馮平疑惑的看向她,“什麼事?”
馮若珊說道:“薑濤,您可曉得?”
馮平聽到馮若珊提及此人,心中漸漸有了他模糊的輪廓,“你說的是國公爺那個庶出的三少爺?”
馮若珊點頭道:“正是。”
“這怎麼又扯到他的身上去了?”馮平問道。
“有天夜裏我閑來無事,接到了蕙妹妹的邀請,說是想與我相約下棋,我赴約時路過一處小巷,正好看見了。”馮若珊回道。
馮平還是琢磨不透,這和幫助瓊王有什麼關係。
馮若珊也不賣關子,直接了當的說道:“我看見了國公府的三少爺被禦疆王的下屬帶走了,準確的說,不止是薑濤,還有薑濤的那些狐朋狗友,我不確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和尹星落絕對脫不了幹係。”
馮平說道:“你都把我弄糊塗了,這和瓊王的事有什麼關係?”
馮若珊說道:“當然有關係了。”
馮平提醒道:“這兩者之間並無聯係。”
馮若珊跪著向前挪了挪,“國公府的下人去極樂樓找薑濤了,可卻得罪了在極樂樓裏的禦疆王,傳言,禦疆王與魚幽在一起時被驚擾到了,所以震怒打了國公府的家仆。”
馮平皺眉,這都什麼和什麼?
馮若珊繼續說道:“若是我們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菀妃,菀妃一定會將此事告知國公爺,這樣,我們和國公府和菀妃就是一條繩上的了,助瓊王的力量就又多幾分,陛下如今有很多事都會交給國公爺去辦,對國公爺很是信任。再者,菀妃看到了我們的誠意,那戶部尚書之位,她一定會想辦法幫我們得到,這樣對彼此都有補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