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姐姐，我不走。”禾風聽到這話，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止不住眼淚，猛地搖了搖頭。
“小風啊。”秦漓抬手摸了摸禾風的腦袋：“我一直拿你當妹妹，所以我希望你能平安快樂。所以，你能滿足姐姐這個願望嗎，而且總要有人為爹爹哥哥……還有我收屍，不是嗎？”
秦書漓語氣平和，但禾風卻能感受到濃濃地絕望之情。
一國之母出了這麼大事，而這偌大的皇後寢宮卻是安安靜靜地，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今晚，我就會去找他，你就趁著這個機會，出去吧，好嗎。”
禾風明白這個他是誰，也明白秦漓的用意，隻得答應下來。
“這才是姐姐的好妹妹。”禾風的頭頂傳來秦漓溫柔地聲音，最後一次感受她的溫暖。
亥時，禾風伺候著秦漓梳妝，望著鏡子裏的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拉著她的袖子：“漓姐姐，我們一起走，好不好？”禾風再也忍不住哭聲。
“傻妹妹，你也知道不可能，快走吧。”秦漓蒼白地臉上，努力扯起嘴角，推了她一把。
禾風一步一回頭，然後漸漸地消失在視線中。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秦漓又看了看鏡子裏自己的臉龐，因為上了年紀，眼角的皺紋愈發的多了，緩緩的撫摸上自己有些鬆弛的臉龐。隨後起身，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匕首。
眼前浮現出過往。
“臭哥哥，這次出去這麼長時間，我好擔心你。”
畫麵中的秦漓一步躍上自家哥哥秦念的背，用胳膊勒著他的脖子。而秦青遠遠地看著打鬧的兄妹二人，摸著自己的胡子，哈哈大笑。
秦念討好著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這是哥哥的戰利品，送個小漓賠罪好不好。”
回過神來，秦漓帶著滿滿的柔意，來回摩挲著刀鞘上的花紋，喃喃自語道：“爹爹，哥哥。等漓兒下來給你們賠罪好不好。”
轉身拂去淚水，一步一步堅定而又沉重地走出寢殿大門。
一路上燈火通明，路上一個攔路的侍衛都沒有。
秦漓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禦書房前。
此時她渙散的眼神才慢慢開始聚焦。抬起頭來，就看見福源正站在門口。
還未等他行禮，秦漓先抬手製止了他的動作。
“福源，你跟著陛下多久了。”秦漓像是敘舊一般地問著皇帝的貼身大太監，不等他回答，又接著自說自話：“這一晃，竟已是十年時間了。”隨後歎了一口氣。
福源看著憔悴的秦漓，心中有些不忍，但麵上仍是不顯，語氣一如平常：“皇後娘娘，陛下他，一直都是他，重來都沒有變過。”
秦漓像是明白了什麼，從他身邊經過時，對著他點了點頭，隨後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