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陽穀縣有一月多,看著看著,柳樹上的嫩芽長成柳葉,桃花開了也落了,這天漸漸變暖,舅舅與武大郎身上還穿著冬衣,而過的春衫也正破舊,我此時又沒有什麼事,心情也好,還是去布店扯上幾尺布料給舅舅,武大郎做上兩單袍吧!
再說我搬到陽穀縣,也沒好生上過街,不知這陽穀縣究竟是怎樣的繁華,今天天氣如此之好,何不扯布料之時,逛逛街呢?
自己一個人去,一是不認識路,二是對遇見小痞子流誰來救我!不行還是得找個人作伴。王婆倒是最適合的人,可人家在作生意,怎能要她放下茶館生意不做,帶我逛街!鄆哥倒合適,他人又機靈,遇到什麼事還能隨機應變。平時他也是四處幫宋,討點工價,那不如要他伴我去,我就開他一天工錢,雖在他隻是一個小男孩,好歹總比女人強。
想了半天,拿定主意,就去敲鄆哥的門:“喬三爹,鄆哥在不在家,我有點事,想請他幫忙!”“屋裏傳來喬三爹激烈的咳嗽聲,鄆哥在屋裏答應:“是金蓮姐麼?我爹這兩天老毛病又發了,我沒有出去,金蓮姐你等著,我馬上來開門!”
應聲不久,鄆哥下來開門:“金蓮姐,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我說:“是啊!我想請你帶我去布店買布,又不了解這裏的情況。你帶我去吧!我開你一天的工錢!”鄆哥說:“不瞞金蓮姐,我要再不出去,家裏就快揭不開鍋了!謝謝金蓮姐瞧得起我!等我跟我爹打個招呼就帶你去!”
鄆哥帶著我,穿過幾條街,一路上便告訴我邊陽穀縣的風士人情,哪條街上有陽穀縣最有名的的店鋪,哪些店鋪的掌櫃、老板奸滑,專坑買家;哪些店的掌櫃、老板童叟不欺,可以信任。看不出,這小哥年齡不大,見識不淺,許是小小年紀就要獨自承擔生活的重擔所致吧!
他說,他帶我去的那家布店,掌櫃的是個本分老實人,心不貪,賣布公平合理,許多窮人都喜歡來他家買布,他也不論生意大、小,一律是和和氣氣。
說話這間就到了。這家豈有此理店真的相當大,門臉有我們家五個門麵那麼寬,而進深更長。布櫃上擺滿了各色卷起的布料,還有一些花布。各色上好的綾羅綢緞也有,品種沒有布料的多。正如鄆哥介紹的,掌櫃是個秀實在的人,畢竟綾羅綢段是布料幾倍乃至幾十倍的價錢,那是富人們買的窮苦之人還是占大多數。
我與鄆哥站在櫃台前,我掐著一匹黑布馬一匹藍布說:“掌櫃的,黑布我要一丈五尺,藍布要兩丈!”
掌櫃的轉過身來,是一個三十歲上下,麵容還算端正的男人過來,上下打量一下:“這位大嫂,麵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