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熠宸帶我走向廚房的冰箱那裏,他繞過冰箱從後麵按了一下什麼東西,冰箱瞬間就轉動到了另一邊,這裏竟然藏著一道暗門,然後就是一條悠長蜿蜒的樓梯,走下樓梯,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的燈光,散發著微弱而陳舊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獨有的地下室的濕氣氣息,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地窖之中。走到地下室,牆麵上布滿了斑駁的痕跡,似乎是歲月留下的烙印。粗糙的混凝土牆壁和老舊的磚石結構,共同訴說著這個地下室的曆史。
在這個陰冷潮濕的地下室裏,我看見了那個孩子,他正蜷縮在角落裏的一張破舊床上,他的身體像受驚的小貓,緊緊的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他的臉色蒼白如雪,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瞪的大大的,充滿恐懼和無助。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床單,捏的如此之緊,以至於他的指節都變得青紫。
我鄙夷的看向北熠宸,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畫麵竟然都是真的,(北熠宸,你到底在幹什麼?他還那麼小,你怎麼就忍心把他關在這裏的?)我的聲音不自覺的開始歇斯底裏起來。
(就是他剝奪了你的父愛跟我的母愛,這是他應得的。)北熠宸一臉理所應當的回答。
我急忙上前去準備拉起小男孩,可是他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躲,瞬時就激起了我母性的泛濫。我緩緩的湊近小男孩輕聲細語道,(你別怕,我來帶你出去。)
小男孩聽到我要帶他出去,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並撲到了我的懷裏。
北熠宸就靜靜的看著我拉著小男孩走出了地下室。
麵對這樣一個小巧玲瓏的孩子我怎麼都是狠不下心,我幫他洗漱並讓李嬸給他做了點吃食。
我換了一副討好的表情商量著北熠宸,(熠宸,你看他還這麼小,他又沒做錯什麼,我們把他送回去吧!)
北熠宸輕聳了一下肩膀,搖搖頭,(他們既然可以狠心拋下我們,那他們就不配擁有孩子。)
(拋開這個不說,你偷偷的把孩子囚禁起來這就是犯法的,我不能看著你做傻事。)
(放心吧,我知道你關心我,沒有人會知道的。)
看北熠宸冥頑不靈的樣子我已經想要放棄勸說了,他一心隻想著複仇,我再多說任何話他都聽不進去。我想著既然他想不開,那我就趁晚上大家都睡覺的時候,偷偷把孩子帶走送回去好了。
我提前定好了淩晨三點的鬧鍾,這個時間應該是大家最安穩熟睡的時刻。三點的淩晨天空呈現出深沉的寶石藍色,隻有少數的幾顆星星在閃爍,仿佛是黑色天幕上的細微瑕疵。整個莊園都沉浸在一片安靜之中,隻有微風在樹間悄悄地吹過,拂過葉子,發出輕柔的沙沙聲,那聲音微小而規律,就像是大海的呼吸,或者大自然的悠長歎息。我悄悄的來到小男孩房間,推搡了好半天小男孩才逐漸睜開蓬鬆的睡眼,我捂著他的嘴巴小聲的跟他說,(噓,不要說話,姐姐現在帶你出去找媽媽。)
小男孩懂事的點點頭,我倆手牽著手躡手躡腳的往門外走。到了莊園的大門我半蹲式的研究了半天也沒有打開,就在我繼續聚精會神的研究門鎖的時候,後麵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打不開的。)
(是啊,怎麼就打不開呢?你小點聲兒。)我剛說完瞬間就覺得不對勁起來,一回頭便對上北熠宸那雙細長慵懶的丹鳳眼,他的臉差一點就要貼到我的臉上,我被嚇得一個沒站穩就屁股著地了。
(熠,熠宸,你,你怎麼...)我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出不去的。)北熠宸的姿態優雅而從容,他的眼睛閃爍著淡定且明晰的光芒,仿佛一片平靜的湖麵,盡管深沉,但清澈見底,他的麵部表情始終保持著一貫的平靜和淡然。
折騰了半天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回去後我就想著借助外援力量帶孩子離開,思來想去,能夠幫我脫身又不能傷害到北熠宸的人,那麼隻有司夢最合適了。我悄悄的躲到沒人的地方給司夢打起電話,竟然撥不出去,換了換位置挪了挪地方,依舊撥不出去,奇怪極了。後來回到臥室,竟然短信微信任何消息都發不出去,我傻眼了,難道是北熠宸把整個莊園的信號都屏蔽掉了?我的心慌得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心跳如同瘋狂的鼓點,疾速而混亂的敲擊著我的胸膛,思緒像一團亂麻,越理越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