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的抬頭,是他,陳天河。我們兩個人的視線交彙,我沉浸在這雙深情又深邃的眼睛裏。那是一種熟悉的陌生感。陳天河隻是愣了一下,然後錯開身體立馬慌張的離開了。看著陳天河離開的背影那麼的孤獨無助,一種不安湧上心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鬼使神差的跟了過去,一直跟到了手術室門口。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裏,陳天河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無助的蜷縮著。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極度的萎靡,就像是一座瞬間被風暴席卷的城堡,破敗而荒涼。他的雙手緊緊的抱住頭,身體不自主的顫抖著,就像一片在寒風中搖曳的樹葉,無法控製自己的顫抖。他的臉上刻著深深的痛苦和無助,那種悲傷和絕望的表情,像一把尖銳的劍,深深地刺入我的心。我心疼的看著他,最終還是走到他的身邊,心疼的看著他,然後伸出手,溫柔的撫摸他的頭。我的動作似乎讓他感到一絲安慰一樣,他低垂的頭微微抬起,然後將頭埋進了我的懷裏。我緊緊地抱著他,希望能通過我的懷抱給他帶來一些安慰。
我們誰都沒有開口,我也沒有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看他難過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的心疼了起來。記不清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陳天河立馬奔向醫生問道,(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放心吧!)
聽到醫生的好消息,陳天河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脆弱惶恐的陳天河。
原來是陳天河的母親方母生病了,難怪陳天河會一下子失去職場上的殺伐果斷,才會變得如此的緊張。既然現在已經沒事了,我也靜悄悄的離開了,徑直走向我媽的病房去看一看。
這次偶遇陳天河也隻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後麵也再無交集。
小孩子真是一個神奇的生物,自從有了佐佐跟佑佑,北熠宸的狀態都跟著好了許多,再沒有看見他有過過激的行為。他在莊園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多,總是圍在佐佐跟佑佑身邊。
(小晴,最近工作怎麼樣?還習慣嗎?)北熠宸一手抱著佐佐,一手抱著佑佑,哪個都喜歡的不得了。
(還好吧!就是大家的工作節奏特別快,然後我也沒有個具體的工作,就給大家打打下手。)
(這麼久了你都沒有接手任何項目嗎?)北熠宸詫異的看著我。
(沒,壓根沒機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不用再打雜了。)我發著牢騷抱怨著。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跟北熠宸抱怨過後,第二天剛到公司,高姐就破天荒的送到我手裏一個項目,(初晴,這幾天把投標書做好,下周去競標。)
我當時了愣了好半天,沒想到這就可以接手項目了。原來抱怨真的有用,早知道就應該早早的開始抱怨起來。
拿到項目以後,我開始學會拒絕同事們的各種訴求,一心都撲在投標書上,沒日沒夜的開始準備著。江言也不知道到底動用了什麼關係,被分配過來跟我一起做這個項目,本想著跟他保持一下一定的距離,沒想到又要一起共事了。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