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陳亮,楚昊宇二話沒說返回警局。他突然想起來什麼,撥通顧卿逸的電話:“喂?案子有新進展,麻煩祁軒誠一會兒去警察局外的咖啡廳,我們簡單聊聊。對了,你是重要保護人員,這次就別露麵了。”
沒過一會兩人在咖啡廳裏碰頭,簡短寒暄後,楚昊宇直入主題,結合剛剛得到的線索問道:“祁律師,對於“曦禾石像廠”你有什麼頭緒嗎?”
祁軒誠心中一震,暗暗道:“這樣看來就可以解釋了。記得剛剛和你說的官司嗎?”
見楚昊宇輕輕點下頭,他繼續道:“上次找我打官司的就是曦禾石像廠的老板禾銘,而犯事的就是他的兒子禾令。想必也是這件事惹到了他。才會痛下殺手的。”
楚昊宇找出些頭緒,問:“這樣的案子我好像在警局聽說過,是那起石膏廠命案?”
“是的。那起案子大概是今年上旬發生的,禾令談過一個對象叫竇妍,兩人非常相愛,但是她是卻是個唯利是圖的騙子,利用感情騙取了禾令當時的大量私人財產,因此禾令欠了很多債。
後來他父親也就是禾銘知道後,由於付不起債務準備斷絕父子關係,還說以後的財產他一分也拿不到什麼的。禾令一時怒火攻心,耗時一個月製作了一個兩米高的丘比特石像,並邀請她的對象來到了石像廠,故意將她引到設計的位置,然後在石像上做了手腳。這樣把人殺了。他父親當即選擇了報警,妄想讓我幫忙辯護。”
楚昊宇剛開口,還要再問什麼,手機傳來的鈴聲打斷了他。他點開消息,臉上的神情有點奇怪,道:“祁律師,你說的禾銘他不請自來了。”
祁軒誠腦子裏思緒飛快旋轉,不知道這次禾銘來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畢竟這老狐狸的伎倆他是見過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警察局,迎麵看到了一個異常鎮定的禾銘,他看了一眼祁軒誠,就徑直走到了楚昊宇麵前:“楚警官,我是來自首的,隻不過這件事我隻想和你單獨說。”
“好,那就隨我來審訊室吧。”楚昊宇向他招了招手。
審訊室內,禾銘坐在木製板凳上,雙手帶著手銬,他認真地說:“我,禾銘,今年五十六歲,曦禾的老板。祁頤是我殺的,他是我廠裏打雜的,平時的工作也就是給石像上上色什麼的。
至於為什麼殺他,就是之前石像廠命案,我兒子禾令殺了人,我知道他是被逼無奈,這裏麵也有我的錯,但我試著彌補了,我答應給祁軒誠20萬,讓他幫我辯護,他本來都要同意了,但是因為他那個爹,一直要說什麼正義,這讓我失去了我的兒子。
我最討厭不守信用的人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快樂生活,所以我前天晚上邀請祁頤來工廠,在一個房間裏通入了大量天然氣,我想他應該是中毒了,就帶著麵具進去把人拖出來,亂刀砍死了他,把他放進了福爾馬林裏,但是這並不是最解氣的,前陣子我收到了公園的預訂石像的訂單,就把祁頤的屍體分解了,融入石膏像裏,嗯,還有一點,警官你見過人的肝嗎?我見過,我把祁頤的肝取了出來,吃了。”
明明正常人失去兒子那麼悲傷,會因為兒子的死而表現得痛恨,再或者因為殺人而恐懼,但禾銘說話時的神色卻冷靜得可怕。
這與隔間裏被痛恨占據全部的祁軒誠截然不同,此時的他卻淡然地撇過頭看了看單麵鏡。這更加挑起了祁軒誠的怒火。兩邊警察連忙拉住祁軒誠,才得以讓隔間消停下來。
審訊結束,不出三人所料,所有證詞都對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