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快死了。
這是掌握鮮血感知後不久,阿卡多察覺到的事實。
聽人說多爾以前是一個海軍,從小就離開咄咄島在海軍生活,直到某次行動,他丟掉了一條胳膊,才隱退回到咄咄島養老。
跟海賊作戰讓他身上積累了許多暗傷,那些傷痛一直在折磨他,這也是多爾變成酒鬼的誘因之一。
為了減輕多爾的負擔,阿卡多兩個月前就把肉鋪的活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任勞任怨。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是他的信奉的原則。
多爾在他將死之際救了他,悉心照顧,還讓他不必為衣食擔憂。
這份大恩於情於理他都要還。
多爾的身體已經惡化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血液中的生命力近乎幹涸。
想要救他隻有一個方法。
回到家裏。
阿卡多把板車往後院一扔,抱著麻醉藥進到裏屋。
多爾眉頭蹙起,“你殺人了?”
阿卡多瞪大了眼睛,他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把倆人販子的血吸的幹幹淨淨一點血腥味都沒留下,屍體都化作大地的養分拿膠水都粘不出人形。
這酒鬼大叔是怎麼知道的?
多爾用鼻子哼了一聲,“別忘了我以前是個海軍,你身上是幹幹淨淨,但你的眼神可不會說謊。”
他見過太多海軍的新兵蛋子第一次殺人後,那種眼裏抹不去的戾氣,就像阿卡多現在的眼神一樣。
阿卡多無語,沉默。
這種內褲破了漏個大腚,關上門偷偷換內褲剛脫下褲子卻發現門沒鎖被串門的親戚開門看了個精光的感覺很難頂。
阿卡多往椅子上一灘。
攤牌了,我不裝了,我就是殺人了怎麼滴!
多爾切了一聲,奪過阿卡多手裏的酒壺,咕嘟咕嘟灌了兩口,心想酒館的酒怎麼帶著一股茶味。
多爾半壺酒下肚,阿卡多實在忍不住問道:“你就不問問我殺的什麼人?”
怎麼說多爾也是原海軍,就算退役了,也不至於就這點反應吧?
攢了一百多條命後他就沒在多爾麵前藏過自己吸血鬼的身份,多爾是知道他吸血的。
多爾斜了他一眼,“你後悔嗎?”
“不後悔!”
阿卡多毫不猶豫地回答。
人販子這種東西,殺多少都不嫌多!
然後多爾就不說話了。
阿卡多心情有些複雜。
這種被人無條件信任的感覺...
有點怪怪的!
多半壺麻醉藥下肚,多爾搖搖晃晃地地往後一躺,整個人陷在搖椅裏。
“我喜歡這個小島,它是我的故鄉,幾十年來一成不變,無趣,每天過著重複的生活。
偶爾的爭吵,偶爾的熱鬧。
它...很和平。
幾十年過去,它依舊在這裏,還是那片森林,還是那些房子,還是那些人...
他們都還在...”
呼嚕聲響起,多爾帶著沒有說完的話沉沉睡去。
這是阿卡多第一次聽多爾講這些心裏話,他也不會讓這變成最後一次。
“以後有時間,再慢慢跟我說吧。”
阿卡多拍拍臉頰,拿起多爾跟自己腰杆一樣健壯的手臂,找了毛少幹淨的地方咬下。
犬牙刺入血管的瞬間,多爾手臂的肌肉下意識繃緊...
哢嚓。
兩顆犬牙碎了。
阿卡多:......
阿卡多吸血未始而犬牙崩殂。
用兩分鍾修複好犬牙,再次咬上。
哢嚓。
再咬!
再哢嚓!
阿卡多氣到渾身顫抖手腳冰涼,這個世界是怎麼了,能不能對吸血鬼友好一點?
你被咬隻會死,而我失去的可是可愛的犬齒啊!
阿卡多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抓起酒壺把剩下的麻藥給多爾硬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