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三天,海軍的軍艦炮轟了三天,奧哈拉的大火燃了三天三夜。
阿卡多的到來改變了一些東西。
原本的時間線中三葉草博士為了讓羅賓離開,主動要求和五老星對話,彙報他們這些年研究出來的成果,以此來吸引CP5的注意力,為羅賓逃跑創造機會。
奧哈拉的學者以及家屬共計2752人存活,他們未來將在克羅斯王國以新的身份活下去,有一份穩定且受人尊敬的工作。
由於三葉草博士沒有認罪,在奧哈拉島上也沒有搜出任何關於研究曆史正文和空白100年的罪證,世界政府對奧哈拉的處理沒有原本時間線上的嚴苛,至少現在他們不用擔心世界政府會再次找上門來。
同樣保存下來的還有奧哈拉的藏書共計149萬9582本,這批藏書暫時放在洛倫公爵莊園中,暫時還無法麵世。
妮可·奧爾維亞生還,被安排了一份石碑科技的翻譯工作,和妮可·羅賓一起住在研究院的職工宿舍。
當然,也有一些東西沒有改變。
薩卡斯基還是炮轟了避難船,他堅持認為除惡務盡,萬一避難船上有混入的學者在,那麼這次的行動就會白費。
他貫徹了自己的正義。
庫讚冰凍了哈古瓦爾·D·薩烏羅這名巨人族前中將,庫讚目睹了薩卡斯基炮轟避難船後產生了對海軍正義的迷茫,哪怕沒有薩烏羅拚命放走羅賓事件也是一樣。
直到第四天清晨,天上的烏雲散去,明媚的陽光照在奧哈拉島上,這片被炮火摧毀的殘骸上。
9艘海軍軍艦靠岸,近萬名士兵下船,在島上進行地毯式搜索,防止有人生還。
“嘿,羅德,你看上去像是三天三夜沒睡覺!”
一名士兵跑過來拍了下友人的肩膀,看到對方濃厚的黑眼圈,和萎靡不振的樣子,忍不住吐槽道。
羅德的身子踉蹌了一下,半天才機械的轉過頭看向朋友,聲音顫抖。
“我說,我們做的真的是正確的嗎?”
友人皺著眉頭,“你在說什麼,我們可以背負正義之名的海軍,當然是正確的!”
“那為什麼,我每天都會夢到那些人的臉,他們在炮彈擊中哀嚎著死去,被燒到麵目全非,他抓著我腳,問我為什麼殺了他,為什麼身為正義的海軍成了殺害他的凶手...”羅德抱著頭,那些畫麵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三天,整整三天他都夢到了同樣的畫麵。
“上司告訴我們這些人是企圖喚醒古代兵器毀滅世界的罪犯,可他們連像樣的反抗都做不到,他們真的有這麼可惡嗎?”
羅德眼神裏充滿了迷茫。
“嘿!趕緊停止你的想法!”
友人連忙捂住羅德的嘴,左右張望,壓低聲音說道:“我們隻是聽從命令的士兵,這些不是我們該思考的,對嗎?”
“是的,但是。。。”羅德不知道該怎麼說,那些夢太真實了,他在夢中走在燃燒的奧哈拉中,看著一個個人掙紮著死去,連屍體都被炮彈打成碎片。
那些在全知之樹裏的學者們,被捆在一起,數千人就那麼在火焰中燃燒著,活活被燒死。
友人抓住他的肩膀,“聽著,我們現在要完成任務,隻要確認完有沒有生還者,我們的任務就結束了。”
他的話語剛落,那些在前頭進到全知之樹殘骸中的海軍士兵,一個個麵色難看地衝了出來,趴在地上嘔吐。
“地獄,那是地獄,那是我們親手造成的地獄!”
“不,我受不了了,我不當海軍了,我要回家!”
“該死的,這真的是海軍該做的嗎?”
羅德和友人對視一眼,羅德猶豫了一下,繞開海軍同僚,走到被燒毀的全知之樹底下,圖書館大廳的門扉被燒成灰燼,露出後麵那無法言喻的一幕。
數千人的屍骸堆砌在一起,聚集在大廳中央,一具具骸骨被燒到發黑,從骸骨猙獰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生前到底遭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
“嘔!”
羅德再也忍不住,衝到外麵趴在地上吐的昏天黑地,強烈的視覺衝擊和精神刺激讓他整個人神情恍惚。
“不,絕對不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