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浮生取得了第二名。
他拿著獎牌準備回去送給人時在洗手間看到了本應該在家等著的小孩兒。
他戴著黑色鴨舌帽看不到臉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你……”
浮生話都沒說完整個人被推到了角落,安年抱著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傳過來的顫抖可以知道他大概是很擔心的。
“沒事,不是結束了嘛,我一點事都沒有,你……你先放開我。”
哪知,他說完這句話安年抱得更緊,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喘不過氣的時候終於被放開了。
安年抓住他的肩膀控訴:“哥真的很過分。”
過分?
的確過分。
浮生聽到這話都要吐了,實際上一直在咳嗽。
他都被勒成這樣了,誰過分啊?
他又咳了一下:“你……”
話沒說完,他又被抱著了,他知道安年害怕便沒再說什麼。
浮生不知道他到底被勒了多久,隻知道有人大力踹門的時候他才得以大口呼吸,但安年盯著他的眼神莫名讓他心虛,呼吸都沒有底氣。
比賽結束後整整三天安年都沒有同浮生說話,吃飯出行倒是一起。
開始說話的契機是因為浮生吃了個冰淇淋。
起初還沒什麼事,吃完後就覺得有些頭疼,然後就吃了顆止痛藥,最後成功把自己弄醫院去了。
作為病人,浮生終於能借口說話了,他看著安年十分有底氣地說:“我餓了。”
這會兒他們剛從醫院回來,大晚上的也不好出去吃,好在冰箱裏有食材。
浮生沒吃過安年做的東西,但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時他煮的一鍋黑乎乎的。
瞬間後悔了。
雖然麵相不錯,可……
可看到對方的眼神後浮生隻能默默吃掉一整碗麵一句話都沒有說。
意外的能吃。
吃完後他決定主動出擊,打破沉默。
“你到底在氣什麼?”
氣這麼多天也該好了。
“我……我沒有生氣。”
“那你說說這些天你是在幹嘛?”
安年低著頭不說話,他沒有生氣,他怎麼敢跟哥生氣呢?
他隻是有些怕而已。
他怕……
怕……
“哥,對不起。”
“你這又是在做什麼?”浮生有理由懷疑這家夥青春期犯了,他又搞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沒什麼。”
安年抹了把臉將碗洗幹淨後一個人上樓去了。
浮生沒有辦法,小孩兒有心事,但不和他說。
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彈琴,於是就在樓下彈了兩首曲子。
高考成績出來的當天浮生在教福利院的小孩子學鋼琴,透過玻璃門能看到外麵等著的安年。
一直等到他下課。
然後興衝衝地將手機擺在麵前。
“哥,你看。”
安年的興奮毫不掩飾,浮生看到了。
不僅僅是他臉上的表情,還有手機上的數字。
一個不錯的分數。
可以去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
他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很好。”
不愧是他弟弟!
“不管什麼專業都好,有時間就多去爸的公司看看,畢業後直接去實習,假期也可以去學習一下。”
“那哥呢?”
浮生指著身後的鋼琴:“我彈琴啊。”
此後,浮生就自己彈琴,教小朋友彈琴。
而安年自然是跟著他,他去哪兒便跟到哪兒。
有時會安靜看他彈琴,有時會拿畫板畫些東西。
總之,生活很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