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沒有找到合適的可以發瘋的理由,但坐以待斃並不是他的風格。
於是,他披著狐裘站至門口,原想使個眼色讓下手的人輕點,可他才走出來一道視線就鎖住了他!
不過一瞬就移開。
浮生邁出第二步的腳頓住了,眼前的人埋著頭,任憑別人怎麼用力打他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若不是有係統在浮生都快懷疑他是不是被打死了。
“剛才太快了沒注意,他看我那一下是什麼意思?”
淩安年淪為奴隸的時候還小,加之受的刺激有點大,根本不記得從前貴為太子的事情,也就是說哪怕他下令打安年他這個時候也不會生出敬意之外的情緒。
東離的奴隸逆來順受,根本不敢反抗,來府裏前淩安年已經在馴服奴隸的地方呆了兩年了,才剛來就衝撞主人家不誠惶誠恐就算了還擺出那副表情?
【宿主,人家都被打得那樣慘了還不準人有點情緒?】
“……”
浮生無言以對,總覺得以係統的實力應該不會太輕易攔住時間管理者才對。
“你確定任務沒問題?沒少什麼細節之類的?”
【絕對沒有!係統以統格擔保!一定沒問題!】
浮生看完了打板子的過程,注視著人將淩安年抬下去後就回房間靜待天黑。
入夜,雪地清晰可見,浮生避開所有人打開了關淩安年柴房的門。
原本他是算好時間的,淩安年受了板子,現在不是暈了就是睡著了。
誰知道轉身的那一刻就直接撞入對方的眼睛!
他沒有半點睡意,不像是被吵醒的,倒像是專門等自己的一樣!
安年先是警惕,但看見他後又變成了恨意最後才是小心翼翼要行禮。
嗯……恨意?
不太對勁啊,雖然被打了但淩安年完全是罪有應得,這也是唯一一次原主懲罰他用的是正當的理由。
一個奴隸衝撞主人被打了又怎麼樣?總不會懷恨在心吧?
浮生心裏有些發毛,原主一直對這個奴隸不太關注,也就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要是現在這個情況就懷恨在心那可真是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那他現在就不是來送溫暖的,而是找仇恨的了。
一時間,浮生不知道捏在手裏的藍色藥瓶子該不該送出去。
【宿主想多了。】
係統的聲音讓浮生冷靜了點,他連忙打斷淩安年的行禮丟過去一個藥瓶,丟下一句別死了晦氣甩袖走了。
【宿主怎麼走了啊,怎麼不幫他上藥?】
“我?給他上藥?你瘋了吧。”
浮生把係統閉麥了,讓維持人設的是係統,讓他做出不正常行為的還是係統,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在東離,還沒有哪一個主人給奴隸上藥的道理,若是被人知道,隻道瘋了的是他,估計淩安年也會覺得他發瘋了。
再說,他都拿了最好的藥送過去了,這已經是極大的恩賜了還要怎樣?
浮生對現下的情況分析得透徹,無論如何現在還不能對安年表現得太過不一樣導致前後言行不一樣,今日被看到送藥已經是底線了。
他是這樣想的,藥也是找的最好的,甚至還放了係統空間兌換的藥劑,為的就是讓淩安年趕快好起來,自認為已經做得更好了。
殊不知他走後安年就收起了那副恭敬小心的樣子,看也不看就直接將藥丟出窗外埋進雪裏。
安年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滿腔恨意恨不得除之後快。
一黑衣人從窗外跳了進來,跪在地上,雙手捧著白瓷瓶,恭敬道:“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