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沒動,既不離開,也不說話,就杵在這裏。
浮生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看了他一眼悶頭將藥喝了,苦得他不想說話,但還是憋出一句:“你可以走了。”
安年還是沒動,看來不是藥的問題。
“你要說什麼?”
“大人為何救我?”
浮生沒想到安年會突然出聲,笑問:“你糾結這個?”
安年不說話。
“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何不救你?”浮生伸手去碗將剩下的粥喝完壓一壓嘴裏的苦味兒:“你連劍都拿不穩難道還等你救我?”
那不如等死。
“大人可以不用管我的。”
“然後呢?看著你死?那不行。”
任務會失敗。
“為什麼?”
“你是我帶去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安年低下頭,眸色暗了些:“我不過一個奴隸,死了又有什麼。”
“你不是奴隸,”浮生正色道,“不管曾經是誰將你帶到這個境地的,但你要記住,你現在不是奴隸。”
老記得自己是奴隸日後想起來還不得砍了自己?得時刻讓他記住他成為奴隸和自己無關才是。
“將來你是何身份全看你自己選擇,若要離開,我現在就可以讓你結了你的月錢給你安排住處。”
“我能自己選擇嗎?”
“當然。”
“那我……能去衛院嗎?”
安年突然抬頭,眼睛裏盡是希冀,可想起自己曾經拒絕的話,臉色驟然一白,那抹光暗淡下去低下了頭。
“可以。”
浮生答應得非常爽快,他那不得安年去。
多接觸接觸人,感受點陽光的東西以後就不會那麼陰間,也不會暗算他了。
想想就美好。
“多謝……主子。”
安年眼裏盡是雀躍,目光看到浮生身上的傷低下了頭。
刺客不會傷他,他們都是衝著微生父子去的,微生浮生會一直護著他這是他沒想到的。
眼前這個人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應該早點阻止刺客的……
浮生病不在腿,傷沒好就愛往衛院跑,傷好了恨不得住在衛院。
安年這家夥不聲不響的,不能讓別人欺負他更不能讓他欺負別人。
總之,得時刻看著才行。
不過事情的發展根本不像他預想的那樣!
安年去了衛院,以極快的速度學規矩學基礎,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就能離開衛院正式站崗了。
浮生不得不歎服一句不愧是主角,就是不一樣,隻要稍加培養立馬就能顯現出其閃光點。
他拿過盤裏的一塊玉牌,親自遞給安年。
隻要接下玉牌,那就正式是他院裏的影衛了,身份越來越好,雖然不是主人,但比奴隸強了不知幾倍。
也算是知遇之恩,日後安年榮登大寶應當會放過微生家。
浮生想的好。
隻是,安年卻遲遲不肯接下玉牌。
早春的太陽不曬人,不過大中午的有些晃眼,浮生往後麵站了一點,誰料安年直接抓住了他的手,然後又迅速放開半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