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三天，殺了無數異種，浮生始終找不到和水月說話的機會，但現在他們的路程顯然離城市越來越近，要是再找不到時機，之後估計就沒什麼機會了。
所以，一定要在這之前問清楚。
浮生看著睡在駕駛位的安年，猶豫一番下了車。
水月的車就在他們後麵不遠的距離，他在車窗上敲了幾下。
車窗降下，他道：“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
這正是水月希望的。
兩人在離車子有些距離的地方停下。
浮生並不想浪費時間，因此直接開口問：“你要做什麼？”
“我以為你會問我的任務是什麼。”
“都一樣。”
水月看著浮生：“殺了你，保護韓安年不讓他成為異種，阻止異種大軍摧毀人類文明。”
“那麼有截止日期嗎？”
“什麼？”
“殺了我，有截止日期嗎？”
兩人相視，太陽紅光落在他們身上，不像是希望，倒是顯現出無盡的絕望。
末日才剛剛開始，天上的太陽像是回光返照一樣無限釋放自己的紅光，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陷入無盡的黑暗。
但是這光照得人不舒服。
“你不知道，那是之前的，”水月頓了一下，側身背對紅光，“在我確認任務信息的時候我的任務就變了，後麵經過我的觀察你和‘白浮生’太不一樣，很少會有人物能在世界裏覺醒自我意識。”
“我以為你是特例，直到你問我的任務是什麼。”
也就是說他來的第一天就暴露了，難怪會一直跟著他。
浮生不動聲色向旁邊走了一步，手放在腰後握住槍，警惕問：“你是新來的？”
“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時間獵人所裏的任務者！”
手握著槍，但最後說完這句話浮生也沒有拿出來。
因為水月的表情太奇怪了，既不像是獵人所裏的任務者，更不像是時間管理局的任務者。
她的反應就好像……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一樣！
這很奇怪。
畢竟雖然進任務世界會模糊記憶，但不會模糊身份。
“你的係統呢？”
“不肯出來。”水月搖搖頭，她自己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至於什麼獵人和管理者的好像聽過，但記不起來了。
“為什麼？”
“它怕你。”
浮生愣住了，一個係統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害怕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
除非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係統，你感知一下水月的係統。”浮生五指微曲，不斷告訴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發生的……
【宿主，係統之間難以……】
【感知到了！】
【它它它……係統沒見過！但卻有編號！】
【這……這根本不可能！】
浮生那口氣終究還是沒有舒緩出來，有編號卻不被其他係統知道，還莫名怕自己。
除了那個可能他想不到其他。
此刻，正好有一陣風吹過，吹動水月的頭發。
浮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抓住一縷，眼底閃過無限思念，垂下眼眸，盡是痛苦。
“我們是不是見過，你……”他這個樣子看得水月心裏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