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她也結過婚,隻是聽她說因為各種原因和前夫辦了離婚手續。你知道在那個年代,離婚是一件十分令人看不起且又難以啟齒的事情,”陸哲緩緩道來,“可幸虧母親她遇到了父親,父親頂著家裏人的反對和她結了婚。婚後母親她也因為一直懷不上孩子而苦惱過,是後來才有的我。這其中的辛酸和過程想必也不會輕鬆,你隻需想一想當時那個環境和氛圍就能體會到我母親的苦楚。”
不要說是在三十年前,就是到了現在,許多離過婚的女人也仍舊被人指指點點,在經濟和文化快速發展的今天,仍然有許多人戴著有色眼鏡看待她們。
顧桑榆光是想了一下就覺得無比辛酸,也難怪婆婆說能夠理解她了,雖然她年齡比顧桑榆大了許多,但確實是有著頗為相似的經曆。
“那時候的醫療水平還沒有這麼發達,經過檢查,我母親身體的各項指標也都正常,無奈卻一直懷不上孩子。我聽她說是父親安了她的心,父親說沒有孩子就算了,要是她實在喜歡得很就從孤兒院領養一個也行。就這樣父親再次頂著家裏人的反對和母親就這麼相處了下來,也許是心態得到了調整,沒過多久就有了我。”
說到這陸哲稍微停頓了一下,他看了看顧桑榆的表情又繼續說道,“所以桑榆,我之前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母親她也確實很好相處,她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至於孩子——我們不要去強求,平常心對待是最好的,你說呢?”
陸哲的母親因為和顧桑榆有著相似的經曆所以對她並不苛刻,反而多了許多的理解和體諒。
而陸哲又這樣和她說話——帶著商量的口氣,也許是怕她傷心,所以說話的時候格外的輕聲慢語,他是這樣的照顧她的情緒,又是這樣的體諒她的心情,她再沒有別的什麼要求了。
於是她笑意盈盈的說道,“都聽你的。”
吃過飯陸哲提議在小區裏晃一圈,其實顧桑榆隻想安安靜靜的和他依偎在沙發上,他可以抱著筆記本看他的視頻或者幹些別的什麼都行,而她隻需要將頭靠在他懷裏看她的電視就好。
不過因為吃的有些飽了,她想著消消食也是好的,等她穿好了衣服兩人才拉著手下了樓。
這小區雖說是棟高層,但住的人似乎不多,這會又因為是晚上,雖然雪早就停了,但地上還有厚厚一層雪,顧桑榆穿著雪地靴踩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樓的背麵有人造小花園和長廊,顧桑榆隻顧低頭走路,突然陸哲就止住了腳步,他的手還拉著她,顧桑榆見走不動了,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陸哲。
“怎麼不走了?不是說好遛食的麼?”
陸哲嘴角的笑容在路邊的昏暗的燈光下暈出了絲絲暖意。
顧桑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們的麵前竟然有三個雪人!
就在離她幾步遠的距離,顧桑榆上前一步仔細看了看,又轉過頭朝陸哲招手,驚奇道,“陸哲,這什麼時候堆的三個雪人?前天我怎麼沒瞧見呢?”
三個雪人一般大小,高的話大概有一米二三了吧,胖胖的身子,大大的腦袋,而且都笑的傻傻的。
雪人之間的距離大約一米左右,這胖雪人的身子上一邊插了一根樹枝,上麵好像還掛了幾個小盒子,顧桑榆仔細看了看,每個雪人的“手上”都有一兩個小盒子。
正當她想再上前一些看仔細點的時候,突然從雪人身後冒出了幾個影子來,顧桑榆猝不及防的嚇了一大跳,她小聲驚呼之後本能的做出自衛的反應來。
那個離她最近的人從雪人的背後跳到她的麵前被她一把擒住,隻聽“哎喲”一聲,劉璃被顧桑榆反手擒拿差點沒跪在地上。
她的聲音顧桑榆聽著相當耳熟,又抬眼看了看剩下的兩個人——那兩人看她這利索勁直接傻了眼。
江蘭茜本來還挺興奮地,看到劉璃被擒拿住了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丁汐童皺眉隨後就笑了起來。
劉璃被她抓著半邊的胳膊喊道,“臭桑榆,快放開我——”
顧桑榆瞬間撒了手,還把劉璃扶住,她又去看了看這突然冒出來的三個人,有些好笑,“你們這是做什麼,偷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