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很謹慎，從不多管閑事，有一次我陪她去超市買東西，遇上一個大肚子的孕婦，捂著肚子說不舒服，向林小姐求助，讓林小姐陪她去洗手間，但林小姐搖搖頭說自己有事。”
“她沒幫忙？女人不都同情心泛濫，看見需要幫忙的就上手嗎？”裏奧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抱著胸聽得津津有味。
“沒有，我忍不住問她為什麼，林小姐說，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海洛因燒焦的酸臭味，她說，癮君子求助，多半沒好事。”
夏文軒聽阿泰說完，唇角緩緩勾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
“阿莫，”夏文軒開口，“那天去買沙冰，那個小乞丐朝她要錢，她說什麼了？”
“她說她沒錢，說我是她債主，錢都要還我。”阿莫生怕自己又少說了什麼惹軒哥不快，“她說的是泰語，很標準的泰語。”
又重新洗了澡熟睡的林之薇絲毫不知道自己成了外麵幾個人的討論對象，一覺睡到早上。
起床洗漱好，看了會書，把行李物品收拾了下，拉開門準備去吃早飯。
許是在這裏的最後一頓早飯，今天餐品格外豐盛。那幾個人見她來，才走過來落座。
低頭吃了幾口，覺得別扭，她能感受到幾道打量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自己身上。
“東西收好了？”夏文軒懶洋洋地開口。
“嗯。”
話音剛落，一隻幹燥灼熱的手掌就落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手的主人讚賞地開口，“行，這回沒發燒。”
“……”
一隻烤蝦放到自己麵前的盤中，那人像是動物園裏獎勵動物的馴獸員，慷慨地說：“獎勵你的。”
“……”
下巴又被抬起，那人挑了下眉，“林之薇，你罵我呢。”
偏頭躲開他的手，女孩不悅地開口，“我一句話都沒說。”
“心裏罵也不行。”
就罵就罵就罵，你管不著。“我沒有。”
夏文軒見女孩裝模作樣的順從，心情很愉悅，揉了揉她的頭頂，“吃飽了就去拿東西，走了。”
裏奧一口飯放在嘴裏都忘了嚼。
他最親愛的、殘暴的、無情的、沒有人情味的軒哥，居然在——哄孩子？
而且那模樣看著還挺高興。
飛機上，林之薇把頭偏到一邊，不想跟他們說話，大半夜折騰一趟，明明自己是好心，不管他有沒有遇到危險，起碼都要說句感謝的話，他可好，壓根沒把自己當好人。
耳機裏忽然傳來裏奧的聲音，“之薇妹妹，之薇妹妹，你能聞出來我身上什麼味道嗎？”
“……”林之薇朝外麵翻了個白眼兒，一個二個拿她當警犬了。
“之薇妹妹，之薇妹妹？”裏奧又叫了兩聲。
看樣子，不回答他會一直說下去的，“別叫了，不能。”
“不應該啊，你鼻子不是特別靈的？你離我近點試試。”
“……感冒嚴重了，鼻子不透氣。”
夏文軒唇角勾了勾，真是，張口就說胡話。
不過他懶得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