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陽打量著來人,這是一個飄然若仙的俊逸男子,乍看之下,該男子隻有二十出頭,再一看,約莫三十幾許,又定眼一看,似乎曆盡滄桑,委實讓人難以判斷其年齡。
好吧,孫陽決定不糾結該男子的年紀了,他繼續進行著未完的打量工作。
此人個子不算太高,可是也不矮,身材略顯單薄,話說孫陽怎麼覺得此人與自己老爹站在一起有一種猩猩和人類的感覺呢?
確實,孫正豪身形魁梧,虎背熊腰,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孔武有力的勇猛大漢,俊逸男子則相反,第一眼見到他時會誤認為他是一枚文弱書生。
俊逸男子頭上紮著一個道士髻,其髻上側插著一根玉簪,身穿簡潔大方、藍白相間的寬大袍服,其著裝頗像道士。
此人不是醫生是道士?
孫陽眸帶疑惑,暗想此人究竟從事著什麼職業?
方慕寒飄然而至,他瞥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孫陽,見其繃帶染成了血色,手指輕點,一團生機盎然的綠色光芒從他指尖射出,轉眼間湧進了孫陽胸口。
咦!孫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傷口在蠕動,很顯然,他的傷口在以飛快的速度愈合。
這真是一個神奇的世界!孫陽心裏馬上有了一個定位,就算這裏不是高武世界,起碼也不是一個單純的武俠位麵,至少武俠位麵的神醫沒有如此神奇。
孫陽越來越覺得眼前的俊逸男子是醫師,而且據他猜測,這裏的醫師地位肯定不低,要不然母親也不會尊稱對方為“方先生”。
約莫一分鍾,孫陽發現自己的傷口停止了蠕動,他也明顯察覺到自己傷口已經止血。
孫陽留心觀察著俊逸男子,他發覺俊逸男子的額頭已經微微冒汗,看來該療傷手段不是無窮無盡,還是有一定損耗的。
方慕寒見孫陽的麵上恢複了一絲紅潤,說道:“城主、夫人,公子轉醒,已無性命之憂,現在下已將公子傷勢穩住,你們命人用白布重新為公子包紮傷口便是。”
緊接著,方慕寒囑咐道:“公子傷口並未痊愈,不宜行動,否則傷口易崩裂,公子需靜臥於床休養半月,方可痊愈。”
方慕寒無疑等同於地球醫療方麵的權威專家,他的話頓時讓虞美仙放下了心頭大石,隻要寶貝兒子安然無恙就好。
“翠綠,等會去賬房取兩支人參為先生送去。”虞美仙不忘有功之臣,先是吩咐一名丫鬟,然後又朝兒子叮囑道:“陽兒,聽到先生話了嗎?這半個月,你哪兒都不準去,隻能給為娘乖乖地躺在家裏養傷,知道嗎?”
孫陽無精打采道:“知道了。”
這也難怪孫陽會瞬間失去神采,他剛魂穿過來,正是對這個新世界最好奇的時候,而他隻能靜臥在家休養,哪兒都不能去,還有比這個更鬱悶的嗎?
好在孫陽天性比較樂觀,人也比較懂事,他不會拿自己的傷勢開玩笑,更不會讓母親擔憂心痛,既然先生都那樣說了,他照做就是了,相信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孫正豪見兒子傷勢已無大礙,含笑感謝道:“有勞先生了。”
方慕寒拱手說道:“不敢當,若無他事,在下便告退了。”
孫正豪急忙叫道:“先生請留步,鄙人有個問題想向先生請教。”
方慕寒停下腳步,說道:“請教不敢當,有什麼事城主但說無妨。”
孫正豪道:“先生,犬子這次大難不死,蘇醒後似乎忘掉了過去,鄙人想問這對他今後有影響嗎?”
虞美仙一下子豎起了耳朵,這可是關係著她兒子的將來,她深怕兒子留下了後遺症。
孫陽也豎起了耳朵,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奪舍”的說法,反正他有一點做賊心虛的小緊張,盡管魂穿非他所願,可他魂穿是不爭的事實。
這不,孫家三口都在靜候答案。
方慕寒頗為驚訝地看了躺在床上的孫陽一眼,他發現孫陽臉上沒有了以前的輕浮之色,鼻孔也不像以往那般翹到天上去,整個人的氣質也與過去截然不同,看起來很平凡,不複以往的盛氣淩人。
方慕寒沒有回答孫正豪,而是朝孫陽問道:“公子當真不記得了過去之事?”
孫陽努力保持平靜,回答道:“是的,我想不起了以往之事,隻隱隱記得過去的自己很不堪,我厭惡過去的自己。”
方慕寒見孫陽目光坦然,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公子症狀疑似失魂之症。”
孫正豪一臉不解道:“先生,何謂失魂之症?”
方慕寒解釋道:“人有三魂七魄,主掌人之精氣神,所謂失魂之症,就是人體因為某些變故使魂魄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