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伸出手仔細摸了摸,可以斷定,這料子至少要幾十兩銀子才能買一匹。
再看少年天庭飽滿,頭發烏黑光澤發亮,一看就跟她這種鄉下打滾的小子不同。
難不成,她隨手還救了個貴人,辛夷猜測著。
剛好前世為了賺錢,辛夷差不多將十裏坡翻了個遍,簡直把這兒當成了後花園。
在離這兒不遠處,剛好有一條小溪,辛夷從腰間拿出一條粗布帕子,朝著水源地走去。
到了水邊,她先洗了手,又鞠了一捧水反複的漱口,最後才將髒兮兮的帕子丟進水中來回涮了幾遍。
弄好之後,辛夷對著手心哈了口氣,聞聞沒有異味後才站了起來。
紫衣少年仍舊沒醒來,半躺在草叢中,像被**過一樣衣衫淩亂。
辛夷拿出清洗過的帕子,使勁兒將少年臉蛋擦幹淨,等到他的麵容完全露出來後,她不由咽了咽口水。
活了兩輩子,辛夷打交道的多是鄉下婦女村漢,還有商賈之流。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不過是渣男喬正臣——她前世的夫君,然而亦不過是中人之姿。
沒想到在草叢中扒拉出個少年,一張臉卻羞煞嬋娟。少年兩道柳眉暈殺而帶媚,鼻子英挺,下巴猶如刀斧劈過棱角分明。
辛夷想找些溢美之詞來形容眼前少年長相,除了太美了三個字,竟一時詞窮。
他的臉色由於受傷的緣故,蒼白柔弱,顯得那一道棍傷紅腫猙獰。
如此強烈的對比,讓辛夷的愧疚感不斷上湧,還好她沒打得眼前少年破相,不然真是造了大孽。
在他麵前,辛夷強烈的感到自慚形愧,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肌膚粗糙凹凸不平。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讓一個少年長著如此美貌,讓她一個小姑醜陋不堪。
“嗯,快跑,跑。”
少年忽然發出呢喃,驚得辛夷往後一退,待見他雙目緊鎖才知原來是對方在囈語。
“原來是說夢話,你說我救了你,可又不知你底細,想讓你報答還恐引火燒身。唉,你若是醒來,我也好盤聞一二。”
辛夷坐在少年旁邊,手撐著下巴,有些惆悵的嘀咕著。
她今年不過七歲,平時又木訥少言,尋常人碰到這種情形還要手忙腳亂。憑她的年紀,能冷靜的幫少年處理好傷口,再等他報恩,隻能用物極必反反為妖來解釋。
何況正如辛夷擔心的,她不敢賭,富貴人家水太深,萬一她被牽連到家族內鬥中,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那種地方,不是她說,吃人都不帶吐骨頭的。
可是不收回點兒報酬,辛夷實在是不甘心。她將紫衣少年從頭到腳認真打量一遍,試圖從他身上找到一點兒能做酬勞的東西。
“咦,這裏有根繩子。”
辛夷的好奇去扯了下少年腰間掛的的繩子,才發現原來繩子早就鬆了,此刻不過是在他衣服中夾著。
細紅線纏的繩子十分結實,尾端還打著瓔珞,入手有些沉。
等辛夷徹底將那物事拉出來,目光一呆,哭笑不得的無力感讓她無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