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希獨自去了靶場,之前湛清帶她去過,所以她現在也是熟門熟路了。湛清在教授她箭術時曾說過湛澈是羅國第一神箭手,由於自己見識過湛澈的箭術,或是說自己有幾次命都是他用箭救下來的,所以藍希對此深信不疑。
湛澈似乎起得比藍希還早,藍希到靶場時,湛澈早已經練箭多時了。藍希躲在一邊偷瞄著,忍不住在湛澈身上多看了幾眼,在回到羅國前,他都是披著長發的,隻用頭繩綁了一小撮頭發,回到羅國後,每次見到他都是將頭發全部束紮起來,完全兩種氣質。而他神箭手的美名也不是蓋的,他用的靶子不是靜止不動的,幾個靶子被放在一個機關上,隨時旋轉快速地變換著位置,而他射出的每支箭都一支不落地中靶,且是正中圓心處。
藍希簡直看呆了,心想你都如此神箭了,還需練習個毛,這完全就是刺激像她這樣的。藍希大概是關顧著看湛澈耍帥了,完全沒去關注人家是怎麼使箭的,每次湛澈射中靶心時,她都小激動一把,可是看他每次都中靶,頓覺此人無趣得很,這樣毫無懸念的遊戲有意思嗎?
藍希正準備離開,卻突然感覺一支箭朝自己射來,沒錯,是朝她射來,還射中了她。一支箭不偏不倚地紮在了藍希頭繩處那厚實的頭發裏。藍希把箭從頭發裏扯下,顫抖地捏著那支箭氣鼓鼓地看著湛澈罵道:“你隻要稍微偏一丁點,我剛才就可能腦漿迸裂啦,你怎麼可以拿別人的命來開玩笑。”
湛澈啞然一笑高聲道:“南昔殿下還好好活著不是?我練箭的時候,你擅闖靶場,我沒要你的命已經相當客氣了。”
“我隻是來觀摩觀摩的,又沒做壞事。”藍希白了他一眼。
湛澈將弓箭丟給一邊的太監,邊擦手邊斜睨著她說道:“聽說南昔殿下不學無術看來是真的了,您的馬術不精我是見識過了,箭術看來也應該不佳吧。”
“你小瞧我。”藍希話一出口腸子都悔青了。
果然不出所料,湛澈馬上命人遞了一副弓箭給藍希輕蔑地說道:“證明給我看是我小瞧你了。”
藍希拿到弓箭發現這弓箭沉啊,比湛清給她練習的那副還沉。藍希廢了很大的勁才把弓拉滿,隻是箭何時彈跳出去的她也不知道,總之第一發是落在了離自己五步之遠的地方。
旁邊的小太監小宮女都躲那偷笑,藍希不甘心,又扯了個箭準備發射。
“兩腳開立與肩同寬,身體的重量均勻的落在雙腳上,身體微向前傾。”湛澈突然用腳踢藍希的腳,幫她調整好基本姿勢,拿了弓箭手把手地教她,湛澈貼著她的身體專注地跟她講述著要領,藍希禁不住抬頭看他的側臉,這人比自己高出好多,跟她講解時的專注樣真的很讓人心動。
湛澈低頭正對上藍希那盯著他的烏溜溜的雙眼,藍希趕緊低頭。而他發現他身體不是一般的小,個子似乎也矮了點,握著弓的手似乎也纖細了點,自己的身體在他身後仿佛像座山一樣包圍著他。
“羅王親自教授南昔殿下箭術,真是難得一見啊。”
突然靶場多了幾個人,剛剛說話的是湛澈的王叔湛霖,他身邊還站著幾名藍希從未見過的人。其中一人附和湛霖道:“是啊,都聽說南昔殿下被羅王抓了當俘虜,受盡折磨,以至伊王擔心太子安危而一病不起,伊國因此舉國憤怒,對羅國是恨得咬牙切齒啊,今天看來傳言未必屬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