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桌上那些如出一轍的沒什麼顏色的早餐上，程漾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但許聆風卻還是能清楚的從他沒什麼變化的眼神中感受到他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麼。
“早上吃清淡些，油膩的對胃不好。”
許聆風垂著眸說。
“哦。”
程漾應了一聲，拖開椅子坐下，從盤裏挑了個雞蛋開始慢慢剝著。
他和許聆風在一起吃飯很安靜，各吃各的，隻有在咀嚼時，亂飄的眼神才會對上，停頓兩秒又不動聲色移開。
吃完飯沒有立馬去收拾桌子，許聆風靠著椅背看他，手在桌子上，指節輕輕敲擊桌麵，“談談？”
“談什麼？”
程漾抬眼看向他。
許聆風：“談你最近怎麼躲著我，哪裏惹你不高興了？”
他一向是有話說話，不喜歡兜圈子，如果是他哪裏做的不對惹程漾生氣了，他該道歉就道歉，不想讓程漾再躲著他，像躲瘟神似的。
“沒有。”程漾的語氣沒什麼情感起伏，說完又立馬接著說起來：“我最近在忙。”
許聆風：“你有什麼忙的，忙著種花？”
程漾：“？”
“忙著生活。”程漾突然接了個很冷的雞湯，“再忙也要好好生活。”
許聆風很給麵子的扯了扯嘴角。
到離開院子前許聆風甚至都沒問出來程漾到底是為什麼躲著他，確認他最近沒什麼異常之後，心裏也就將這事草草揭過。
他下午還約了高泉一塊去鎮上把楚逸簫打到他卡上，給他結的賬轉出來一部分折現。
村子裏還不流行用手機支付，大多數還依舊用著現金支付，沒有現金做什麼都要麻煩一些。
手機在口袋裏震了震，許聆風摸出來看了眼，是程漾發來的。
-程漾：去鎮上的話幫我帶套水粉工具吧。
-程漾：【轉賬】
許聆風看了一眼沒忍住低頭笑起來。
對水粉顏料沒什麼概念的程漾給他轉了不少錢，他對著屏幕轉賬上的數字笑了一會，將錢退了回去。
-程漾：？
-許聆風：我那裏有，晚上回來拿給你。
-程漾：晚點我去找你拿。
許聆風回了個“好”字過去，將手機揣回兜裏，抬頭和高泉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甩著車鑰匙，高泉挑眉湊上來問道：“笑什麼呢，就像……”
“閉嘴。”許聆風一手勾上他的脖子，將人往下壓了壓，帶著他往前走，“開車去。”
院子裏程漾搬出一張折疊的小桌子，將雕刻的工具拿出來，一一擺上，重新開始磨刻。
這事他隻打算在許聆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
畢竟初學者的作品都不太好見人。
比如說那隻雕好的四不像。
程漾低頭認認真真的開始描線，眼皮懶散的垂著，目光專注的落在手裏的木雕上。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灑在院子裏的人發頂上，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