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所有人的臉色更加難看。
“混賬!”易天德氣得手抖,他何時這麼教過他們?
左良的攻擊還未落到楚珩身上,便被李垚上前狠狠一掌打在胸口飛了出去。
鄭清漓慘叫一聲嚇得渾身發抖,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眸子裏滿是不安和害怕,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
李垚指著左良劈頭蓋臉的怒罵:“孽障,孽障!宗門教你的規矩你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修仙界的規矩你莫不是都忘了?修士之間的爭端隻要做的不太過你怎麼來都行,不會有人管,但是不可牽扯凡人!”
“還有,什麼時候凡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七個人!那是七條人命啊!七個人,活生生燒死了!”
“若不是你們包庇縱容,她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但凡當時你去找鄭清漓時把火滅了檢查一下山裏是否有人,而不是放任不管任由大火燒山,也不會惹出這麼大的禍來!”
左良吐出一灘血,看到李垚憤怒的眼神再也不敢多言,跪在地上發抖。
見此場景鄭清漓臉色一片慘白,所有血色褪的一幹二淨。
她清楚李垚的性格,李垚不會包庇她。
她也清楚易天德的性子,清風宗都找上門來了,他不會為了庇護她去開罪清風宗。
再這樣下去,他們放棄她,她就隻有死路一條。
不,她不要死……
鄭清漓猛地看向楚珩,一雙紅彤彤的眼睛落下淚來,慌忙跑到楚珩麵前跪下,伸手拉住他的衣擺。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臉色煞白淚流滿麵:“我真的不知道山裏有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打我罵我都行,隻要你能解氣,我絕無怨言,隻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楚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放你一條生路?”他聲音冰冷滿含殺意,一腳將她踹開:“我放你一條生路,你當初怎麼就不想著放他們一條生路?”
“你一時任性,卻讓七個人因為你的任性付出代價,你,死不足惜。”
鄭清漓被他踹倒在地,又爬回去苦苦哀求楚珩能放她一馬。
易天德閉了閉眼,扭過頭去。
到底是自己門派的弟子,即便犯下這樣的大錯,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若來的是別人,他或許還能想盡辦法安撫補償,盡可能把事情壓下去。
可來的是鳳長芸,別說把事情壓下去了,如今能不牽連白河派便已是不錯。
他哪裏敢包庇分毫?
要怪也隻能怪她自己做事不知分寸,終究是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買單。
鄭清漓不停的對著楚珩磕頭認錯,自幼被驕縱著長大的門派小公主,估計從未這麼失態過。
周圍圍觀過來不少人,全是白河派的弟子,見到她那副慘樣不少人都於心不忍想為她說點什麼。
可話還沒出口,就被易天德一道冰冷的視線壓了回去。
誰不知道清風宗鳳長芸嫉惡如仇眼裏容不得沙子?
就算今日他們全都跪下求情也不會讓她動容分毫。
如今要保住鄭清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們若開口還要把白河派也拉下水,他怎麼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不顧鄭清漓哭紅了的眼和哀求,也為了撇清幹係和表明白河派的立場,易天德的聲音傳遍整個白河派。
“白河派弟子鄭清漓,身為修士,卻毫無仁愛之心,性子驕縱屢教不改害死七條人命,即日起逐出門派,是死是活,與我白河派再無任何關係。”
“誰敢為她求情,一並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