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熱熱(1 / 2)

“嘔嘔”

“要不咱們去醫院吧”

夜空高懸,月明星稀,仿佛水洗過一般萬裏澄澈,在京城,這是難得一見的夜景,大概也預示著過了今夜又是一個豔陽,隻是此時的呂言和劉濤都沒那個心思去欣賞或者感歎。

呂言又喝高了,盡管還未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一半的路沒走完,他已經吐了兩回,坐在車裏,暈的難受,胃裏翻江倒海似的,一陣一陣的打往上湧,自打第一回將吃的東西吐了幹淨,之後淨是酸水。

他接過劉濤遞過來的紙,擦了擦嘴角的唾液,扶著膝蓋慢慢地站起了來:“不用,到車裏歇會兒就好了。”

劉濤沒立刻動車子,她知道醉的時候很討厭顛簸,特別是呂言這種腦子半清醒半迷惑的狀態,哪怕上兩句話都是難受的,但有些話她不能不,她的習慣不允許她不清不楚。

“剛才在飯桌上”

“你別話”

她的話剛露了個頭,就被呂言截了去,身體雖然不聽使喚,但腦子仍然清醒著,他猜得到她要什麼,不過眼下的狀態他實在懶得解釋,也懶得聽她的辭,他想好好睡一覺,誰也別來打擾,一直到難受勁過去為止。

“讓我靜一會兒”

劉濤眉頭跳了幾下,瞪了他一眼,卻現他閉著眼睛,幹澀的嘴唇微微張著,借著燈光,鬼使神差的,她的視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又仔細打量起來。

一如外界所評價的,他的五官並不是的特別的出眾,更沒她喜歡的雙眼皮,但恰巧湊在了同一張臉上,看著又讓人覺得舒服,很奇怪的感覺,以前沒仔細探究過也沒法趴他臉上瞅個仔細,目前卻是個極佳的時機,好奇心上來了,她想伸手摸摸,又怕呂言突然睜開了眼睛被逮到,但心裏又如突然跳進了一隻不安穩的貓,不停地撓啊撓,撓啊撓,撓啊撓的,不斷地催促著她去捏一捏鼻子,扯一扯耳朵,去探究這張臉上的以及它所掩映下的秘密。

猶豫了將近半分鍾,目光不經意的掃過車窗,她心裏生出了個自覺非常睿智的主意,在不遠的地方聳立著一棟大廈,大廈的頂端不時閃爍著微弱而又可視度極度遠的紅光,她心裏默念著,並且決定如果十秒之內閃爍的是偶數次,她就摸摸,數著數著,心裏默數的秒數和閃爍的次數不知道在六還是七的時候混了,她又重頭再來,又混了,她懊惱地咬了咬嘴唇,同時伸出兩隻巴掌來,拿手指來計算閃爍的頻率,而在心裏讀秒,這樣就不會混淆了。

仿佛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她頗為得意的握緊了拳頭在呂言跟前晃了下,但又怕驚醒了他,做了一半的動作戛然而止,在安靜的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刹那裏,她伸出了手,很緩慢很緩慢的探了過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指尖即將碰到呂言的鼻子時,她忽然感覺一陣熱氣打在手上,觸電似的,她飛的收了回來,正襟危坐,裝作一副準備開車的模樣。

又過了一會兒,沒聽到絲毫的動靜,她矮著脖子,悄悄瞥了他一眼,他仍舊保持著先前的姿勢,麵容裏流淌著更加的安詳,眼見是睡著了。

“呂言?呂言?睡,睡死你,跟豬似的”

呂言沒睡,但和睡著了也沒差哪去,旋地轉,似乎是眼前又似乎是腦子裏,黑漆漆的,沒一點光彩,在某一刻開始,黑漆漆的世界裏又開始響徹著隆隆的響聲,似乎從本來就沒的思維裏散出來的

“呂言,呂言,到家了,下車”

醉了酒的人,一旦入了睡,再被人喊醒是件相當痛苦的事兒,劉濤理解這種感覺,但她必須把他叫起來,抓著呂言的胳膊她又使勁搖了幾下,不樓裏沒電梯,呂言要是不醒來,她都沒辦法把他弄下車。

“別搖了”

劉濤見他睜了眼,才收了手上的力氣,道:“別睡了,先回家,等會再睡。”

“好”大概是酒勁全上來了,腦子沒了先前的清醒,他扶著車門,下了車,冷風一吹,混身一個激靈的同時,渾噩的狀態稍微好轉了一點,又似乎更醉了,眼跟前朦朦朧朧的,似乎不遠處的路燈隨時會打個轉一般。

“哎,你別逞能”劉濤剛拿過包,見呂言已經往單元樓的方向走了,隻是步子和他之前笑她喝醉時的差不多,他以為在沿著直線走,路卻變彎了,她趕緊上前兩步,拿手托住了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