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都等著我呢,我老趙,今兒個日頭是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怎麼著,寶國家裏擺桌?可不常見啊”陳道名跺了跺腳,也沒換鞋,徑直越過了開門的趙葵娥往裏走。
呂言稍微明白為什麼陳保國和趙有量叫他假正經了,在圈子裏,陳道名向來以書生氣質重聞名,為人處事上對於各種各樣的活動則是抱著能避則避的態度,但眼下的情形卻和他的公關團隊所塑造的形象大相徑庭。
“嫂子來啦,趕緊過來坐,這有日子沒見,可是把我給想死啦,哎,還拿東西幹什麼,可別是隨便哪個店淘來的”陳保國仿佛沒看見陳道名似的,跟趙有量一起立起了身,直接越過了他,自顧朝著和趙葵娥話的杜先走過來。
“你啊,死性不改,前陣子回老家帶了點茶葉,你不是老要嗎,我特意多帶了點”她抿嘴笑了笑,也不怎麼在意,認識了幾十年,他知道他也就嘴上占占便宜,真要論起真,他沒那個膽量,這麼著將手裏的提著的紙袋遞給了趙葵娥。
“哎,這位是?”注意到趙有量旁邊的呂言,她腳下頓了下,她當然認識他,甚至對他也有著相當的了解,丈夫雖然從來不看電視劇,但她卻喜歡,而前一段時間熱播的血色浪漫她一集也沒落下,隻是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鍾躍民怎麼會出現在這?
趙葵娥見他滿臉的疑惑,笑著道:“忘了跟你了,他是寶國的學生,言,這是你杜阿姨。”
“你還真瞧的起自己個,還等你,要不是看在嫂子的麵子上,門都別指望進”
“哎,你還別激我,不歡迎也擋不住我吃這頓飯再走”
呂言眼瞅著陳保國和陳道名已經掰扯起來,嗬嗬笑了笑,稍微往前走了幾步:“杜阿姨好。”
先前杜先拿著職業的眼光看他,明白了他出現在這裏的緣由之後,心下又感歎這個圈子真是,但在心裏把他當成了晚輩,同時的,她卻納悶的不得了,陳保國什麼脾氣她太了解了,能讓他承認的學生,眼跟前的還是頭一個,這麼想著,她點著頭:““嗯,好,我就跟你叔呢,啥時候有機會去看看你的戲,沒想到這一轉眼就見著真人了。”
“嗬,謝謝杜阿姨”
“都坐吧,再等會兒飯菜都涼了”趙葵娥看自家的和陳道名又杠上了,趕忙拉著人往客廳裏走,倆人年齡差不多,論成就,誰也沒比誰高到哪去,較了半輩子勁,誰也不肯低頭服個軟,甚至還樂此不疲。
陳道名剛坐下,就見著拿出來一瓶汾酒,立馬的拿手按著他要開瓶的胳膊:“看不起人是不是,我這著急忙慌的來了,你就讓喝這個?”
趙有量也倚在了椅背上,抱著膀子,歪著腦袋掃了一眼呂言道:“老假別攔他,讓他開,讓他開,話先撂這,你學生可在我手底下混飯吃,你要是開了,信不信回頭我給他鞋穿?!”
呂言正在一邊看著仨人你來我往,覺得挺有意思,隻是聽到趙有量的話後,臉立刻拉了下來,陳保國三人什麼,他插不進嘴,杜先和趙葵娥聊的,他更不敢興趣,可你們慪氣別拉上我啊。
陳保國卻是一點也不怵,一臉古怪地笑著道:“嘿嘿,那感情好啊,你想怎麼捏圓捏扁那是你的事兒,反正你弟妹剛才也了,情況就是那麼個情況,你給他穿了鞋,人幹媽回頭可不依你。”
趙有量“哼”了聲,卻是不好再拿呂言事,但態度卻沒軟和半點:“你別給我來勁啊,別仗著今兒個在你家,懟懵你照樣沒商量。”
見趙有量慫的那麼幹脆,陳道名幾乎立刻的就猜到了陳保國的是誰,除了潘紅,就是自家女婿趙有量也不見得能和氣多少,但他今兒個過來可是奔著陳保國的存貨過來的,趕忙幫腔道:“就是就是,別那麼氣嘛,拿出來,咱們不喝多,就品品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酒大家一塊喝才叫酒,不然跟馬尿有啥區別。”
“他娘的,你倆有點出息沒有,整就知道惦記著我那點東西,想喝自己買去”嘴上雖然罵著娘,但他還是衝著呂言招了招手,道:“你去樓上把酒櫃最下麵那層的帶葵花的半瓶拿來”。
“哦,好”呂言站起了身,來了幾回,他知道陳保國家有個酒櫃,但他自個兒不喜歡酒,對裏麵存的也沒怎麼留意,現在見陳道名和趙有量死氣白咧的要喝,他還想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麼個玩意。
“半瓶怎麼夠,我記得不是還有兩瓶三大革命嗎,也一塊拿來,既然喝不得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