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如何安排,呂言並不大上心,他清楚李雪目前還不敢做的太過出格,至少王晶花的動向未水落石出之前,她必須得保持著十成的謹慎以保證最終成功接棒,哪怕他離那個位置隻有半步之遙。Ww WCOM
在內地影視圈,李雪是不折不扣的晚輩,在簽下他之前,除了背靠華誼這艘在電影領域逐漸領銜的航母外,她自身並無多麼耀眼的建樹,王晶花雖然也會將藝人事務分給經理部處理,但並不是完全不聞不問,尤其是幾個擔當門麵的大腕,時時不忘聯絡感情,於李雪最致命的是,自始至終,王晶花死死地把合約攥在自己的手裏。
因此對於李雪安排的行單曲,呂言也不怎麼上心,演員行單曲並不算罕見,就跟劉濤,也有幾能拿的出來的作品,除了行程會因此更加緊湊些,於藝人、於公司而言都是雙贏的買賣,藝人需要的是持續的曝光率,經紀公司追求收益,盡管出點不同,但單曲的行是將兩者的目標完美結合了的。
但曝光率並不是他所追求的,他追求的是導演會記著他,在某個劇本成型的一刹那,絕大多數人下意識的腦海裏浮現的是他的模樣,在一部戲播送完畢之後觀眾仍能記住他所塑造的那個角色,這才他覺得作為一個演員最為偉大的成功。
如果不是劉濤的提醒,他甚至把話劇院的事拋到了腦後,《狂飆》的下架近乎讓他和劇院斷了最本質的聯係,並沒有進劇院的初衷,當初隻不過遵循了陳保國的安排,不抗拒也沒覺得上掉餡餅,直至後來現話劇對自身的幫助,他才稍微上了點心,在此之前,更多的是把這份差事當作一份工作,一條萬般無奈之下的退路。
然而如今他不需要這條退路了,卻又因為趙有量的緣故而生了更深的交集,劇院也由一開始的人情轉變成了工作,為了那點看著老大遠的野望。
作為會議排名最末的人員,整個過程中呂言隻需湊一雙耳朵,保持著微弱的存在感,就能完美的履行這份工作的義務和責任,至於趙有量所謂的言,經過了幾次他早就看明白了,甭他,縱然是三個副院長,所能做的也隻是把“我讚成”“我支持”轉變成一大段冗長的、聽上去極有意義而事後思考來完全就是廢話的意見。
“作為國內話劇行業的旗幟、領頭羊,咱們要堅定不移地相應黨的號召,不折不扣地在年終推出幾場有新意、有創意的作品,為文化的全麵展做出應有的貢獻,有什麼需要、支持,跟我提,跟王院提,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爭取把任務完成,老規矩,各部門先彙報工作”
呂言握著筆在本子上漫無目的練著字,盡管也在聽著,腦子裏卻想著別的事兒,在現在的劉濤未曾出現之前,每臨睡前,尤其是在拍攝時,他並非立刻清空腦子進入睡眠狀態,而是想著一裏表現,對於好的,留在心裏,不合適的,思考改善的辦法。
但和劉濤走在一起之後,這樣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哪怕是毫無營養的話,隔著手機也能聊上個把時,等掛了電話,因為第二的安排,為了保持充足的精力,不得不強迫進入睡眠狀態。
上學的時候,他看過許多影視方麵的資料,以前並未留意,等跟這些往常隻能在熒幕上見到的人熟識了,他才逐漸的意識到了一個相當重要的問題,大多數九十年代就已成名的演員們到了現在幾乎仍沒有太多的變化,當初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就跟這近十年的時間活到了狗身上。
一開始,他隻以為風格成了型,沒了太多變通的餘地,現在入了門,明白了裏邊的道道,原先的想法就不成立了,或者縱然有也隻是一方麵的原因,甚至隻占了極其微不足道的比重,更多的還是別的原因導致。
演員一旦成名,榮譽、錢財紛至遝來,以前未曾想過的,或者想過而沒法實現的一夜之間活生生地擺在眼跟前,麵對形形色色的誘惑,沒幾個人能輕易抵擋,拿他自己來,不也在華誼的價簽約費前低了頭?!
也有那麼一部分人,安於寂寞,像遊本昌、李雪建,活動和通告少的可憐,除了作品,幾乎不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內,而正因為他們的存在,跟剩餘的絕大多數形成了最鮮明、最直觀的對比。
在跟王中磊談合同的過程裏,他一直強調自主權,甚至為此放棄了很大一部分利益,當時隻是有了那麼一點的意識,但最近,那些猜想坐實了。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各種各樣的通告、活動,結婚生子之後的家長裏短,都得花費時間去忙活,在一個人的時候,這些時間多用於對於自身、外界的思考,最終促進了自身的提升,但當成了網的一個結,甚至是最關鍵的那個結,縱然不想動,但被身前身後的拉著、推著、扯著,也不得不跟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