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璐好久沒有睡得這麼甜、睡得這麼熟了。當她懶懶地睜開雙眼,床前小窗外的夕陽為世界灑下了一大片難得的金黃。
等等,這是哪裏?陸璐低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簡陋的小床和雪白的小薄被,她不禁一驚,想從床上彈坐起來,卻因一陣眩暈,掙紮地動了動又躺了下去。
“醒了?”隨著“格格”的高跟鞋踩地聲,一個白色的身影飄到了陸璐的床前。
陸璐把頭偏過來,望了床前那張蒼白卻美麗的臉一眼,也注意到了自己左手背正插著的輸液管。
“嗬嗬,你別怕,那是葡萄糖……我是醫生,這裏是我的私人診所。”年輕女子從旁拉了一張折椅坐了下來,拿出聽筒在陸璐的心髒附近探了探。
怪不得每次見麵她都白衣白袍的。陸璐靜靜地看著這位女醫生,在陽光的烘托下,這名女子的臉更顯得清秀動人。繼初見馮誌誠,陸璐第二次從一個陌生人的身上感到了溫暖。
“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忘記了?”女子嫣然一笑,拉了拉自己的領口。
看著女子脖子上的紅印,陸璐慢慢回憶起暈倒前的一係列變故,臉上升起了兩朵紅雲。“對不起。”她輕輕說了一句。
“別自責,我也有責任的。隻是從你對我的反應來看,最近你所受的精神壓力好像很大……”
這時,診所的門在毫無預想的情況下“嘭”地被踢開,一個年輕男子雙手提著白色快餐飯盒風風火火地衝進了診所。
“喲,醒過來啦?”男子問了一句,把手上的飯盒放在了桌上。
“沈佟陽,對待我的病人,你就不能禮貌點嗎?”年輕女子皺了皺眉。
“哇塞,你咋這樣說話呢?她企圖謀殺我未婚妻在先,現在她還沒付醫藥費,我就給她買來白粥。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我怎麼對待她呀?倒是你白若若,要不是我機靈反應快,現在躺在這裏的可能就是你了,你不感恩就算了,還要我做了一個下午的跑腿……”這位名叫沈佟陽的男子越訴苦,陸璐的臉也越紅。
原來自己暈倒前來解圍的不是馮誌誠。陸璐有點失落。
“沈,佟,陽!”白若若用力瞪了沈佟陽一眼,又尷尬地看了看陸璐,“對不起,他就是這樣,口不擇言的,你別放在心上。”
“哈哈,我是開玩笑的,開玩笑。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不會放在心上的。right?”被未婚妻眼神“恐嚇”,沈佟陽嬉皮笑臉地算是向陸璐道了歉,乖乖轉身坐到桌前先吃飯了。
“對不起,當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我很亂,也很怕,更沒有想到三天裏我們能見三次麵,我以為你是在跟蹤我,我以為,我以為你就是……”陸璐一邊掙紮著爬起,一邊辯解著,唯獨那句“我以為你就是那隻女鬼”說不出口。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這與你無關,我也有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