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淩靖言起了個大早，洗漱完畢以後乖乖地去給熹妃請了個安，接著老老實實地去上書房發呆。
“子曰……”
“子曾經曰……”
當世大儒孔太傅在講台上有多麼得滔滔不絕，淩靖言就有多麼得昏昏欲睡。
子真是閑得發慌，沒事說那麼多話！
忍住打哈欠的衝動，淩靖言才不想第一天來上書房就搞得那麼高調。她是一個小透明，和以前的七皇子一樣的小透明。
可是……
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的越發沉重起來，淩靖言不自覺地單手撐起下巴。她看前麵坐著的九皇子和他的伴讀長得還挺強壯的，希望這兩位能夠擋得住自己哈！
跟其他未成年的皇子不太一樣，七皇子從來就沒有伴讀，一直是獨來獨往的。
“七殿下，請您把剛才臣說的那一段複述一遍。”可惜孔太傅不是好忽悠的，他的背後都長了雙“眼睛”，哪能被淩靖言的這些小動作忽悠過去。
早就發現七皇子聽課心不在焉的，沒想到這會子居然直接睡起覺來了？
莫不是他老頭子的課說得太過枯燥乏味？可看其他殿下分明聽得很投入嘛！
“什麼？”淩靖言“唰”地一下直起身子，引得上書房內的其他皇子紛紛掩麵偷笑。
完了！
七皇兄倒黴了！
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孔太傅，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學識這方麵最計較了嘛！
“請……”孔太傅明顯不悅了，但礙於對方皇子的身份，隻好把剛才的要求再重複一遍。
“噢……噢……讓本殿下複述您剛才說的話。”雖說淩靖言曾經活脫脫就是個女軍痞，但她還是懂得尊師重道的。
實在是念軍校的那幾年裏上課上怕了，搞得她一到這種環境裏就控製不住的想睡覺啊！
“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雖然淩靖言一直在打瞌睡，但孔太傅上課的內容卻是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她的記憶力素來超群，可謂誰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太傅，本殿下沒說錯什麼吧？”一長串的之乎者也，末了還不忘衝著孔太傅謙虛地笑了笑。
這睜大眼睛的不一定就是認真聽課的，而這閉著眼睛的不一定就不是認真聽課的。
“七殿下說得很好！”想借機警告一下淩靖言居然沒有成功，孔太傅心想一向安靜少言的七殿下怎變得如此頑劣了？
簡直跟從前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鬱家承修一幅模樣！
“太傅過獎了，都是您教得好。”淩靖言好學生得不能再好學生了。
“臣不敢當！”不打算就這麼放淩靖言一馬，環顧了堂下一眾看好戲的未成年皇子，孔太傅暗忖就這麼放過七皇子那他以後還談什麼師道尊嚴。
也不明白淩靖言為什麼能一字不落地背出他剛才上課的內容，畢竟從對方以往的表現來看並不屬於天才那一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