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洛摔坐進浴桶裏,水沒過了胸口,到了脖子處。

原來剛剛的水聲,是蘇焲在往浴桶裏加水,窸窸窣窣是他在搭簾子。

衣裳已經全濕,連頭發都是濕的,錦洛幹脆就真的解了衣裳,快速地洗了個澡。

簾子外麵水聲也響了起來,蘇焲洗完,披了件中衣,鬆鬆垮垮的,頗有幾分浪蕩的意味。

他沒問裏麵人洗好了沒有,撩了簾子就進去,“這水是冷的,你想泡到幾時?”

“我衣裳都濕了,想等你出去之後,我再出去。”她總不能他還在,她就濕漉漉地站起來,那樣多難看。

蘇焲把臂彎間搭著的自己的衣衫給她。

錦洛看了一眼,也不矯情,伸手接過。

蘇焲故意站在浴桶邊看著她,看得她快要在浴桶裏泡皺了,他才惡趣味地勾唇一笑,轉身出去,“穿好了到書房來,別讓我來逮你。”

錦洛看他出去,關上了門,才把衣裳全部解開。

她剛剛隻是解了部分,不敢全部解開,現在全部解開之後,站起來,快速把蘇焲給的衣衫罩上。

衣裳寬大,罩在她身上,她就像個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孩一樣。

隨後她去了蘇焲書房。

蘇焲拿著文書在看,她進去,他眼皮都沒掀一下,“自己玩,等我忙完,一起回房。”

錦洛在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書房重地,國師爺讓我自己玩,就不怕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嗎?”

“要是不想死,不該看到的,你選擇別看。”

錦洛:“……”

當夜,一輛馬車入了京城,往鎮國侯府而去。

許錦書的婢女燕巢早已在侯府門口等候多時,馬車一停,她立即迎了上去,

車簾掀起,裏麵出來一個年近六旬,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但身子骨非常硬朗的婦人。

“雲嬤嬤,您終於回來了,大小姐可被人欺負慘了!”燕巢還沒說完,就哭了起來。

雲嬤嬤腿一跨就下了馬車,沉著臉,一句話都沒說,手持長鞭,鐵骨錚錚地快步往府裏走,一看就是練過武的。

府門大開,誰都不敢攔她,她入了府,徑直去往許錦書的院子。

許錦書被打的臉還沒有完全恢複好,頭上被薅掉的兩處頭發更是還沒長出來,她披散著頭發,坐在鏡子前,兩眼無神,精神頹靡。

雲嬤嬤進去,一見許錦書這模樣,心疼、憤怒,蹭地一下,全部爆發到了頂點。

“大小姐這兩日還算好的了,嬤嬤您不知道,大小姐這段時日過得有多慘,大小姐都快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那個女人,明明是夫人侯爺拋棄了她,她卻來報複我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