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在杯子裏拚命扭動,竟是一條與水蛭類似的蟲子。
但蘇焲一看,卻知不是水蛭,隻是長得與水蛭相似,整條都是黑色的。
錦洛沒去看那蟲子,而是拿起薄刀,將錦小錄剛剛夾出蟲子那個口子四周的肌肉,一刀剜了去。
劇痛直鑽心頭,錦小錄疼得小身板猛地一抽,醒了過來。
他痛,痛得快要無法呼吸了!
但他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娘親後,就沒叫,也沒哭,繃直著小身板,忍著。
錦洛見兒子終於醒來,鬆了口氣,拿出藥,用嘴咬掉瓶蓋,倒入兒子傷口中。
血瞬間就止了。
錦洛道:“忍一會,不要睡,不要閉眼!”
錦小錄很痛,很痛,額頭上冷汗如豆粒般大,但她聽到娘親的話後,就努力睜開眼睛,呢喃著,“不痛,娘親我不痛……”
怎麼可能不痛,生生剜掉一塊肉啊,連大人都受不了,更別提他隻是一個孩子!
但,這是刺激兒子醒來最直接快速的方法!
而且那蟲有毒,那處不剜掉,那肉也會爛掉。
“很快就不痛了。”錦洛心疼死兒子了,但語氣卻淡得跟輕風拂過一般,說完,撫了撫兒子的腦袋兒。
錦小錄受到了安撫,似乎就沒那麼痛了,但這時胸口卻像是被排山倒海的浪潮拍打著,一大口黑血突然從胸腔裏噴薄而出,猛地吐了出來。
錦洛拿條帕子包住他下顎,擦掉他吐出來的黑血。
沒一會,錦小錄又吐出一口血。
但這口血是正常的腥紅色。
錦洛知道他體內的毒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把他從浴桶裏抱起來,用被褥包住身子,放到床上。
錦小錄很虛弱,但他一直謹記著娘親的話,不要睡,不要閉眼。
錦洛拿了水給他漱了嘴裏的血,喂了一粒護心的藥,和一粒清除餘毒的藥給他吃下。
隨後,才安下心來,給他包紮著手臂上的傷口。
“好了,沒事了,這下想睡,可以睡一會,但娘親叫你的時候,你就要醒來,知道嗎?”
錦小錄聽到娘親這樣說,強撐的眼皮這才耷拉下,但還不忘虛弱地應了聲,“兒子,知道~~”
錦洛給兒子包紮好,手心全是汗,方才知道自己剛剛有多著急。
蘇焲一直跟在她身邊,不需要他時,他就一直默默地看著。
這時,他才又開口問:“怎麼回事?”
“中毒了。”錦洛道。
蘇焲自然看出是中毒了,但他問的是到底怎麼中毒的。
這孩子今日一直在他府裏,誰的膽子那麼大,敢把手伸到他國師府裏來?
明熙公主和許錦畫今日是來他國師府了,但蘇焲不認為這兩人能有這手段和膽量敢在她的國師府動手。
“是許錦畫,她帶了冥血蟲進來,又用毒香迷惑住了我的嗅覺,讓我以為她隻是想用毒香害我,從而忽略了其他,所以她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