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侯不得不又停下腳步,連忙回身跟蘇焲說不用了。
蘇焲道:“那人參是西涼進貢的,放了許久,未曾用,侯爺帶回去,許大小姐若是用不上,侯爺自己用也行。”
鎮國侯就心想,千年人參啊,前年西涼進貢,確實有一支人參,頂頂好的,聖上當著所有臣子的麵,賜給了蘇焲。
莫不是那一支?
鎮國侯心裏想走,但腳步有些挪不動了。
這千年人參先不說效用如何了,如果自己不用,賣出去,那可是不少錢,怎麼也能填補一些這陣子的虧損。
於是鎮國侯特別想走,又特別不舍得走地站在那裏,嘴上還特別虛偽地客氣地說著不用不用,不敢要不敢要。
蘇焲又邀他入廳內坐。
但鎮國侯特別不想跟蘇焲處一塊,尤其是同坐一個廳堂裏,離得那麼近,還沒有其他人,他怕自己會窒息。
於是找了借口不入內坐。
蘇焲也就不勉強他,兀自坐到廳內椅子上,下人奉上茶來,他飲著茶。
鎮國侯等啊等,等到腳都酸了,蘇焲也喝完一盞茶了,被派去拿人參的下人才匆匆跑回來向蘇焲稟報,說庫房裏沒有千年人參。
蘇焲道:“你是在告訴我庫房失竊了,我的千年人參被偷了嗎?”
那下人嚇得趕緊跪了下去。
鎮國侯離得遠,但也被蘇焲不怒而威的氣勢震懾到了,不由自主地又彎腰縮頭。
同時心裏在滴血:這千年人參怎麼說沒就沒了呢,快到手的千年人參居然就這麼飛了,那該死的偷參賊!
這時,立在廳外的蒼陌像是想起了什麼,道:“主子,前幾日不是送了一些藥材去錦洛姑娘那裏,裏麵好像就有一支人參。”
蘇焲這才恍然大悟:“…確實是送她那兒去了。”
然後對鎮國侯說:“那人參我忘了已經送到你不認的女兒那邊去,我再讓人去庫房挑一支百年人參來,讓侯爺帶回去。”
雖然百年人參也很誘人,但鎮國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在這裏等著蘇焲再派人去拿人參來了。
尤其蘇焲口中的“你不認的女兒”,他總覺得蘇焲是在警告著他些什麼。
他忙躬身謝絕。
蘇焲這時就道:“也罷,那侯爺慢走不送。”
鎮國侯轉身往外走,邁過門檻時,一個趔趄,突然恍然大悟:草,百年人參他才謝絕,蘇焲就讓他慢走不送,蘇焲根本就沒想真的要給他千年人參,隻不過是他蘇焲渴了想在前廳喝盞茶,而喝茶太無聊,就順便逗逗他罷了。
他居然剛剛還在心裏滴血。
滴個錘子血啊!
鎮國侯敢怒不敢言,氣得走出國師府時都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然後一腳踩空,直接從國師府門前石階上,滾到了大街上去。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府裏,鎮國侯捂著藥快速往許錦書那邊去。
一邊走一邊命令對麵走來的婢女,“快去請大小姐的師父出關,到大小姐那邊去!”
雖說損失了二十萬兩。
但許錦書畢竟承載著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夢想。
格局打開一點想,人若是沒了就真的沒了,許錦書可不能沒了,但銀子沒了可以再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