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隊,你該不會還指望它吸過血,提取DNA吧?”
王勇一見蘇銳的表情,不由有些詫異:
“而且,就算它吸過血,這麼多天,恐怕它早就消化了。”
“消化不了!”
蘇銳由於擁有昆蟲鑒定技術,所以出於對昆蟲的了解,解釋:
“昆蟲的胃,也就是所謂的嗉囊,是儲存器官而不是消化器官,這裏麵是可以提取到DNA的。”
“原來蟲子還有這樣的妙用!”
王勇連連感歎。
對於昆蟲物證學,三中隊的刑警們,大多隻是在課堂上了解過,
但現勘過程中,主要就是用來參考一下死亡時間,
所以很少有人像蘇銳這樣,對昆蟲了如指掌。
“要是真能提取到DNA,說不定,我們能用大數據鎖定犯罪嫌疑人。”
先前配合經偵打擊過套路貸的周岩,此刻依據經驗分析:
“挾持歐陽老爺子的那夥人,從監控上看,分工明確,神色淡定。
一看就是慣犯了,而這種團夥,往往裏麵的人,大多都是有前科,
要是這隻蚊子吸過車裏人的血,那我們做DNA篩查時,指不定就能從數據庫裏找到團夥當中的某個人。”
“沒錯,這類團夥成員,大多都是刑滿釋放人員,本身就有前科,
所以才敢破罐子破摔,做起事來肆無忌憚。
要是底子幹淨的,最多打打電話搞催收,根本沒膽量入室殺狗,還把人弄走。”
現場有經驗豐富的老刑警,也是就著話頭補充。
“都什麼年代了,還靠好勇鬥狠?”
周岩一陣搖頭感歎:
“他們可能做夢也沒想到,蘇隊對蟲子如此了解,
僅僅憑借他們車上的蟲子,就能挖掘出線索。”
“他們要是懂什麼叫昆蟲物證學,那他們就不會隻懂使用暴力了。
不過,話說回來。
蘇隊給我們露這一手,真是讓我見識到了昆蟲物證學的妙用。
想當初,這玩意還是巴黎各大醫學院,因為解剖課上屍體不夠用,有人趁機挖屍賣給醫學院時,才被人誤打誤撞發現的呢!
結果這門從法國誕生的學科,今天倒是幫了我們大忙!”
王勇回憶起課堂上學過的理論,不禁有感而發。
然而,誰料他的話音剛落。
隻見蘇銳衝他搖了搖頭:
“你說錯了!
要論玩蟲子,我們比法國早!
早在北宋年間,宋慈撰寫的《洗冤集錄》裏,就多次提到過昆蟲的運用。”
一聽這話,
眾警頓感提氣,在撤離現場時,
他們更加小心的將物證箱搬上車,
甚至臨走時,都特意讓手持活體蚊子的蘇銳,坐到後排去。
免得空瓶中的蚊子,受到前排冷氣或者引擎熱氣的影響。
當然,這也是活體昆蟲,在運輸時應該享受的待遇。
對此,蘇銳則是笑著拍了拍礦泉水瓶子,嘴裏念叨:
“小家夥,希望你真的吸過血啊!別讓我白忙活!”
“放心吧!蘇隊,隻要它不是雄蚊子,那就肯定吸過血,
就和那夥慣犯一樣,賺過了快錢,幹什麼都不得勁兒,肯定會繼續犯罪。”
周岩結合生活經曆和從警經曆,感觸頗深的談道。
蘇銳對此十分讚同:
“這種套路貸團夥,就像癌細胞,必須發現一起查處一起,
如果不加以遏製,任由他們擴散的話,早晚會造成社會治安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