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蘇銳猛地驚了一下。
看來這家夥身上還有事兒啊!
“別急,咱們一樁一樁的說,有的是時間。”
蘇銳掏出一包敬人用的華子,連同一個煤油打火機,一起擱在侯耀宗桌上,意味深長的道:
“先說說你最近的兩樁現案!
我們在你承包的草莓基地,還有家裏的廚房,分別發現了被害人的頭顱,分屍工具,分屍體現場,這個你怎麼解釋?
而且,進審訊室前,我們也對你進行了抽血送檢,你的DNA、指紋、足跡,都與兩樁凶案現場物證一致。”
“還能怎麼解釋?願賭服輸唄!你們總不能拉我打兩次靶吧?”
侯耀宗拆開煙盒包裝,美滋滋的抽上一口:
“警官,您給我抽這麼好的煙!
我也投桃報李,仗義一回。
其實,實話告訴您,一開始我也沒想過連續作案的。
當時,我一見那個城裏來的女的,長的這麼漂亮,還一個人進那個蘆葦叢一樣的地方,我就覺得機會來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有人扔了一麻袋錢在地上,四下又沒人,要是我不撿的話,就感覺太對不起自己了。
至於第二樁案子嘛!
其實也和上一次的情況差不多,當那女的嫌我路邊銷售的草莓不新鮮,非要去基地裏現采現摘時,我又覺得機會來了。”
“那為什麼分屍?”
蘇銳瞥了一眼旁邊警察寫的筆錄,繼續追問道。
“現學現做唄!”
侯耀宗看著指間徐徐升起的青煙,表情上十分的愜意。
他知道自己大概率進入生命倒計時了,既然活不久,那當下舒服一秒是一秒,就是他最現實的考慮。
基於這樣的考慮,他對警察的訊問,自然是知無不言、十分配合。
因為他很清楚一點,唯有配合警察的工作,那才能讓自己的處境舒服一點。
此刻,他眼見蘇銳對於現學現做幾個字麵露詫異之色,他趕忙比劃著解釋:“你們出現場的時候,我也在人群裏看熱鬧。
當時我看你們在屍體上擺弄了很久,我就尋思是不是屍體對於你們警察查案很重要呢?
想到這個,我再動手時,就選擇分屍。
反正基地裏各種家夥事兒齊全,鋸子這些也有,弄完後,往河裏一扔,一了百了!”
蘇銳眼見這家夥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在尼古丁的作用下,神色極為亢奮,表達欲很強。
於是,他又對侯耀宗的家庭情況,旁敲側擊:
“你在草莓基地分屍,不怕被你老婆孩子撞見?
還是說,那地方平時就你一個人住?”
侯耀宗狠命的抽了口煙,帶著幾分對人世的留戀道:
“老婆在城裏送外賣,兒子在縣城讀書,不到長假不回來。”
“我當時幹這兩起案子時,還搜過那兩女的包,除了手機沒要,扔河裏了以外,這兩女的包裏的化妝品,還有兩個包,我都是準備回頭送我老婆的。”
“對了,還有那幾支漂亮的顏料,我也是準備拿給我兒子畫畫玩。”
“為什麼隻拿幾支?不選擇全拿走?”
“嘿!我又不傻,全拿走,不就太明顯了?隻拿幾支的話,說不定你們以外是那女的先前用掉了,或者散落在田裏沒找到。”
“你送你兒子顏料姑且好糊弄,但你突然拿兩個包出來,你不怕引起你老婆的懷疑?”
“有啥好懷疑的,俺們鄉下人早些年還撿親戚不要的衣服穿呢!何況這麼漂亮的包包,一看就是真皮的!上次我給她拿回一款女士錢包,說是二手地攤上買的,她還不是怪稀罕的!”
“上次?你說的女士錢包,也是你殺人後拿的?”
“是啊!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也怪那娘們態度不好,她一個工地附近做皮肉生意的,非要說我喝了酒,太磨嘰,要收我兩次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