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廳大樓。
蘇銳拿著卷宗走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沿途燦爛的陽光,從落地窗外投射進來,他也無暇欣賞。
“高廳和你聊過了?”
呂純陽一身高訂潮流道袍,倚牆玩弄打火機。
蘇銳瞧呂純陽的打扮,微微一愣,說這是道袍吧?可這家夥身上的衣料都是精紡的,算是最頂級的棉麻布料,質感高級!
可說這是潮服吧?這又明明是參照了道袍的設計風格,算是道袍裏最潮的!
反正集休閑、潮流為一體,混跡人群之中,不顯突兀。
“怎麼著,這個案子你也要參與?”
蘇銳看了看高廳辦公室的方向,又看了看呂純陽,略微有些驚詫。
“倒頭飯,引路燈,孝子靈牌懷中抱,地上要鋪草木灰,這些民俗你懂嗎?”
呂純陽瞥了一眼蘇銳,底氣十足的道:
“不要以為你的刑事科學技術可以包打天下,有些案子,你不了解民俗,還真不一定能破!”
說著,呂純陽頓了頓道:
“比如肯尼迪刺殺案,你能破嗎?”
“我去!”
蘇銳瞬間無語了:
“你丫這就是不講理了,那是光靠刑事科學技術就能解決的嗎?
佛波勒整理的卷宗,都快把一間檔案室堆滿了,但那種案子,誰查得下去啊?”
“對嘛!我就說你的刑事科學技術也不是無所不能。”
呂純陽笑嘻嘻的道,似乎終於把蘇銳繞進去了,心裏十分高興。
蘇銳沒有理會呂純陽的插科打諢,他一邊去七中隊的地盤,叫出王征,一邊對呂純陽分析道:
“你說這樁凶殺案,會不會是隔壁鄰居借著頭七的由頭,暗中實施的仇殺?
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不可能!”
呂純陽搖了搖頭:“先不說為人子女,頭七回魂有很多繁瑣儀式要做,就是衝雙方關係緊張這一點,死者也不會讓辦喪事那家人進屋啊!
我可是聽高廳講過,門窗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要麼是死者主動給凶手開的門,要麼就是真的回魂了……”
“呂顧問,你別說得這麼瘮人好不好?”
蘇銳無語的瞥了一眼。
“那會不會是流竄作案?比如來旅行的遊客,恰好聽到死者與隔壁鄰居有矛盾,正好來個借刀殺人,冒充外賣、快遞之類的,騙死者開門,再進行殺害!”
王征一邊翻閱卷宗,一邊開動腦筋道:
“反正那一片也是遠近聞名的民宿,原本人口流動量就大,出現流竄作案,這也是有可能的吧?”
“但是流竄作案圖什麼呢?”
蘇銳眉頭緊鎖:“如果圖錢的話,那死者賬戶上的370萬分文未動,如果圖人的話,死者也沒遭受侵犯。
不僅如此,而且根據卷宗裏的屍檢報告顯示,死者脖頸處生前被人反複拉扯,出現多道皮革狀勒溝。
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虐殺啊!”
三人一時沒了頭緒,隨即索性先去現場勘查了再說。
……
蒼翠山,以林木茂盛,山間風景秀麗著稱。
附近山民們靠山吃山,借著天然氧吧、山中旅行的風潮,新建了不少森係風格的民俗。
這種全木型小別墅,深受城裏白領的喜歡。
蘇銳等人驅車來到一處林中小別墅前,看著四周的靜謐,深知此案帶來的影響不小。
隨即,蘇銳拿出卷宗看了看,對比著旁邊一處民房道:
“你們看,當時拍的照片顯示,這家人的確是在搞頭七儀式,有人懷抱遺像迎接,有人鋪草木灰的……”
呂純陽聞言,反倒沒有搭話,徑直走到民宿門口,掏出三支香插上,還自顧自的言語:
“進廟拜神,進屋叫人!”
說罷,咣!咣!咣!連敲屋門三下。
蘇銳見狀,隻得將卷宗遞給王征,讓他給房東打電話。
不一會兒的功夫,房東到了,手上拿了一個瓷盆,還有一口袋紙錢。
“大爺,您這是?”
蘇銳望向房東,麵帶不解。
房東大爺哂笑道:“明天是中元節,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祭奠一下,希望逝者早點安息,我也早點把房子租出去。”
蘇銳聽出了大爺話裏有話,於是趁著大爺開門的功夫,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