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對方說:“萬先生你好。”
“你好。”每遇陌生號碼,我都很平淡。
“我還是元月份太乙觀開觀的時候見過你,一直想來拜訪,不知你今晚有沒有時間。”
“有什麼事呢?”
“想向你谘詢谘詢。”
“行。今晚正好不忙。”
大約半個小時後,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一位三十多的女子雙手合十:“萬先生好,幸會幸會。”
我把迎她入客廳,然後煮茶,在煮茶的當兒,順便打量了她一番:
這女子皮膚白晰,個頭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一頭短發,十分幹煉。穿著一件白色短袖,下著黑色裙子。
與同齡的女子比,她的妝扮中規中矩,隻是那衣服的質地,非一般人能穿得起。
再看眉目,端莊大方,談不上一見就能吸引人,算中等之姿。
額角較窄,發質烏亮,臉盤豐盈,舉止矜持,大方得體。
我心中有數了。額角較窄,說明早年出身貧寒。舉止矜持,說明而今富貴。一句話,現在是妥妥的富二代。
她笑道:“久聞萬先生足智多謀,我就想來谘詢一件事。”
我倒了一杯茶給她:“先喝茶,這茶是正宗武夷山小種紅茶。”
她點點頭:“我姓舒,叫舒梅。父親舒元岩。”
我哈哈大笑:“原來是舒總的女兒。有失遠迎。”
這舒元岩是上州最大的礦泉水企業老總,如果遇上其他人一定會說,梅總你打個電話就行了,我馬上上門。
我萬山紅不想這樣說。她富可敵城,錢再多與我無關。我必須自尊,然後人尊之,必須自愛,然後人愛之,必須自重,然後人重之。
她微微一笑,攏了一下耳邊的短發,說道:“聽人說起大師,隻要寫一個字,就知道來人的意圖,所以慕名而來。”
有錢人就是喜歡為難別人。因為她有錢,她說的都有理。
我不回答,嘴角上揚,抿出一絲莫名其妙的笑,說是善意也好,說是冷笑也可。
她說:我說個‘每’,大師幫我解一解。”玉指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我雙目微閉,好像老和尚打坐入定,房間內鴉雀無聲。
半晌,我睜開眼睛,說道:“你父親有交權之意,你有改革之意。
這份事業是你父親創立的,現在逐步移交給你來管理。而你想對他創立的這份事業,有改革變動的想法。
她望著我,沒有任何表示,格外冷靜。
“如果我說錯了你的來意,你現在就可以走。”
對這種骨子裏傲慢的女人,我必須給她一個下馬威。否則,你會忘了自己小時候不過跟平常人一樣,也是穿開襠褲。
她進退兩難,麵對我的冷洌,她笑了一下:“基本對。那我想改變目前的一些格局,對不對呢?
“想法是對的,慢慢來。”
“慢慢來是……?”
“理論很完美,現實很骨感。給你舉個例子吧,某企業,我不說名字了,每周必延請當紅經濟學家,企業管理專家,知名學者來企業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