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也是點點頭,“王上若是不說,我都忘了陳都尉如今才十三歲,而鹹陽城中,那些十二三歲的少年還在偷雞摸狗,互毆鬧事呢!”
嬴稷點頭,“這可是大秦未來的武安君,得好好護著!”
“那武安君的請求,準了?”
“準了!”
“王上恩典甚厚!”近侍感歎一聲。
“下去吧,另外,約束一下鹹陽城中的小子們!尤其是贏倬與贏柱!再敢胡鬧,我剝了他們的皮!”嬴稷聲音毫無起伏,他記得很清楚,贏倬便是十三歲。
近侍聞言頭更低了一些,“喏!”
近日有傳聞大秦太子與安國君糾集大量重臣勳貴家的公子,打架鬥毆,將鹹陽城弄得雞飛狗跳。偏偏這兩個孩子身份特殊,無人敢管!
而他身為近侍,若是知情不報,則為罪!可是,他又不能直言,因為他並不清楚王上的態度,此事早已鬧的沸沸揚揚,他不信王上果真一點兒不知。
因為他足夠聰明,足夠謹慎,所以他能在秦王嬴稷身邊待得最長,活得最久!
……
第二日,黃昏時分,陳凡被白起叫入大帳。
“老師!”
“這是王上詔令,你今夜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便可離營。”
陳凡有些驚訝,“這般快?”
雖然他知道老師應該有能力幫他告假,但卻沒料到這才過去了一天時間,便有王令傳來。
“記得把親衛帶上,這一路上,路途遙遠,即便是秦國境內,也非絕對安全。而且南郡為新附之地,盜匪猖獗,需得注意。”
說白了,他還是不放心陳凡的實力,哪怕現在陳凡表現出來的修為已經到了築基境界。
在這個武道昌盛的世界,一個築基煉氣士,確實不值一提。
陳凡欣然答應,他終究與老師不同,白起一生隻為征戰,但他卻隻是把征戰當成了一種曆練,更無所謂對於大秦的忠誠。短時間待在軍營還行,但時間長了卻會厭倦。
第二日,東方剛剛泛起微白之色,陳凡已經整裝待發,身後四十名親兵同樣如此。
正當他要動身之時,卻見白起走出營寨。
“老師!”
“嗯,路上小心,莫要在路上貪玩,早些返回鹹陽,你師母信中總是念叨。”
“老師可有話要捎給師母?”
“嗯……告訴你師母,便說……我披風破了個口子,讓她給我做一件新的來!”
陳凡聞言下意識地看向白起身上的披風,明明完好無損,他卻並未拆穿,隻是點頭,“知道了,老師!”
說罷,陳凡策馬奔出營地,身後數十騎緊緊跟隨。
走出許遠,他回想起剛剛白起讓他帶話時的樣子,仍舊忍不住發笑,這大概便是屬於名將人屠最動聽的情話了!
“走了,回家!”迎著晨光,陳凡大喝一聲。
此行來時,籍籍無名,今日歸時,名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