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笑問：“如今大秦朝政不是把持在穰侯手裏嗎？”
“名義上算，那就算，而且……”鍾洛放低聲音，“若說二十年以前，軍中威望自然是穰侯與司馬錯將軍更高，但現在嘛……”
這點兒陳凡信，因為老師正用一場場恐怖的戰績刷新著秦人的認知，讓他們知道原來仗還可以這麼打，不再是之前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進入城中，相比於鹹陽，此處反而看起來還要熱鬧一些，並非這裏就要比鹹陽繁華，而是此處相比於鹹陽少了許多規矩和禁忌，你不用擔心在此處隨便撞到一個人便是什麼將軍什麼重臣。
輕鬆的氣氛自然會讓商業更加繁榮，秦國隻是抑商，並非禁商。此等郡府重鎮自然有著一定的商業環境。
來到郡守府前，門前甲士立刻進去通報，不過片刻，一道身影出現在陳凡麵前。
速度快到極致，以陳凡的眼力，竟然沒看出其軌跡，隻是眼前一晃，那人便過來了，心中驚訝，麵上卻不動聲色。
來人著白色常服，未蓄須，麵容白淨，有儒雅之氣。
“我就是衛將，你是陳玉真？”
陳凡連忙下馬行禮，“見過郡守，我便是陳玉真。”
“果真是你自己於楓林渡用奇計破楚三倍之敵？”
陳凡點頭。
衛將露出笑意，“怎麼不在軍中，卻跑到我南郡郡府來了？”
“告假沐休，準備回鄉探親。”
“那個叫肖遙的亭長？”
逍遙子的道號自然不能用作本名，但他自幼失沽，唯知自己姓肖，於是才有了逍遙這個道號，如今官檔留名，也是化名肖遙二字。
“正是家師！”
衛將笑道：“當初他拿著王上詔命跑來說自己以後要在南郡河安縣治下當一個亭長，我還嚇了一跳，心道是何等來曆，後來才知你的事情。你放心，他現在很好，河安縣的賊寇早就被大軍順帶剿滅了，他現在清閑無比。”
“多謝郡守關照！”陳凡知曉這是衛將特殊關照了，否則下層官吏其實沒想象中那麼好。不過，即便衛將不關照，其實逍遙子也沒什麼事，因為他這個亭長是秦王嬴稷親自給的！
“無需如此，先隨我進去吧，既然來到南郡，我也當盡地主之誼。”衛將示意陳凡跟他走。
陳凡卻是遲疑了一下問道：“城中最近可有稷下學宮的賢者講學？”
“嗯？”衛將轉身看向陳凡，“你也是為他們而來？”
“什麼意思？”陳凡詫異於衛將的語氣。
衛將見陳凡似乎的確不知道，麵色又緩和下去，“有學宮學子與人鬥毆，失手殺人而獲罪，如今被我全部帶回了郡守府關押。至於講學……還沒開始呢！”
陳凡麵色古怪，還沒說話，一旁的鍾洛卻先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