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做?”馮亭問道,既然保不住上黨之地,那便退而求其次,先保住韓,雖然丟失上黨之地,會讓韓進一步衰弱,生存空間進一步壓縮,真正的變成苟延殘喘,變得毫無抵抗之力,但至少沒有滅國,這就已經夠了。
他們沒有能力做更多的事情,那便先將自己能做的事情先做了。
韓非指著輿圖道,手指劃過上黨之地,而後落在了邯鄲的位置,“獻上黨之地於趙!”
“什麼?”馮亭豁然起身,眼中有著難以置信。
韓非點了點頭,“你……沒有聽錯,上黨之地我們是保不住的,但是上黨之地落到誰的手中,都不能落到大秦的手中,大秦已經足夠強大了,得到上黨之地的大秦便是如虎添翼,將會變得更加可怕,在戰略位置上更加主動。而韓國獻出上黨之力如果交給秦國,也根本無法遏製秦國的貪欲,他不會放任韓國繼續苟活的,他隻會變本加厲,將整個韓地撕扯的支離破碎,最後一口吞下!”
馮亭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韓非所言為真。大秦做事的風格就是如此,不要指望你一時的軟弱,可以遏製住其旺盛的貪欲,那就是一頭饕餮,仿佛永遠填不滿肚子,總是在永無止境的吞噬著周圍的一切,此時的韓已經被人擺上了餐桌,這個時候即便是奉上上黨之地,其實也無法改變含最後的結局。
哪怕韓王百般祈求,得到了大秦允諾,也是一樣,盟約這種東西最不值錢,當盟約的一方沒有能力維持盟約的效力時,那盟約就是一張廢紙,毫無用處,除了安慰自己,屁用沒有。
韓非在離開朝堂之時,便已經聽到了風聲,韓王雖然並非英明之主,但也是知道一些東西的,並不完全是草包,通過大秦軍隊的動向,他已然猜到了大秦的目的,那便是上黨之地,他的想法是,既然大秦想要上黨之地,那便給,反正也保不住,還不如主動給主動獻出上黨之地,說不定還能撈得一些好處,至少保住眼前的利益。
但韓非知道這種行為完全是飲鴆止渴,就像是一個虛弱垂死的人,被和一頭饑渴的猛獸關在了一起,這個虛弱的人,此時想的並不是打開籠子逃離這裏,又或者向籠子外的人求援,而是想著從自己身上割一塊肉,暫時喂飽讓自己死的晚一點。
可是韓非並不想這樣。正是看清了這一切的本質,然後才決定離開朝堂,跨越迢迢千裏來到這上黨之地。他要將這上黨之地獻給趙國。
“嗯,大秦想要上黨之地,趙國也想要,而且早就開始籌謀了,他們在韓國的細作使臣,我一直都知道,隻是我一直在縱容,若非如此,我早就著手鏟除了,他們就算能夠瞞過其他人,卻也瞞不過我,大秦和趙國都是兩頭猛獸,都是我韓國招惹不起的存在,想要在這兩頭猛獸的夾擊之下苟活下來,那唯一的辦法便是讓這兩頭猛獸廝殺爭鬥起來。這兩頭猛獸一旦爭鬥起來,結果注定是兩敗俱傷,若是趙國能夠爭氣一些,最後贏了大秦,我們便有了新的機會,也有了斡旋的餘地,即便是趙國最後敗了,但是秦國想要贏,也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他東出的步伐也會遭到遏製,不由自主的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