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振南!我心裏咯噔一下,不用回頭,從那已經囂張到無邊無際的聲音中,我就聽出來了,而且,按照趙振南的尿性來看,剛剛被我揍得那麼慘,馬上就回來找我,百分之百是找來幫手了。
扭頭朝著身後望了望,隻見馬路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911,而就在保時捷的車後,還依次停著三輛麵包車,每輛車的前邊都站著四五個打扮的流裏流氣的青年。
我猜到趙振南會報複我,但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而且還一口氣喊了這麼多人來,看這架勢,今晚這兔崽子這是打定主意了要好好教訓我。
說實話,這一下午我都在考慮應該怎樣迎接趙振南的報複,甚至還想著是不是該把李龍叫來商量商量,畢竟,混混流氓啥的,李龍認識的人比我多的多,可是,賈博文和祖峰的出現卻讓我把想法暫時擱置了,尋思等送走了這倆祖宗再說,沒成想卻把時間給耽擱了。
趙振南被我打的不輕,腦袋上整整裹了一圈紗布,就跟個大粽子一樣,裏三圈外三圈的,除此之外,這家夥臉上還貼了三塊創可貼,整個人看上去跟木乃伊沒啥區別。
見到我坐在小馬紮上一動不動,趙振南獰笑著,拎著一根金屬棒球棍大步朝我走來,邊走還邊吹著口哨,那抹囂張勁已經毫不避諱的表露在了臉上。
望著密密麻麻一大片人拎著家夥朝我大步走來,我的心髒不爭氣的狂跳了幾下,不過很快,我的心情就平複了下來:該來的總會來,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隻能坦然去麵對。
想到這,我一咬牙,猛地站起身,將手中的小馬紮也抄在手中,一臉凝重的盯著趙振南,這一仗,就算我被打進醫院,最起碼也得拉著趙振南墊背,待會隻要這狗日的敢動手,老子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就衝著他招呼!
燒烤攤附近的那些食客也不傻,一看這麼多痞子流氓朝著這邊走來,連忙起身結賬,然後躲得遠遠的,甚至不少人都掏出了手機,一臉興奮交頭接耳,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待會打架的場景。
隻有燒烤攤的老板,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猶豫了半天,這才咬牙上前,一臉為難的望著趙振南道:“那個……兄弟,你看,我這也是小本生意,經不起您……”
啪!
不等老板把話說完,趙振南反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扇到了那人的臉上,一臉囂張道:“你少跟老子廢話,你這一個破爛子能值多少錢?”
說著,趙振南從懷裏摸出錢包,隨手抽出一把老人頭丟在了地上,“這些足夠賠償你的損失了,撿了錢就給我滾遠點,別在這礙老子眼。”
望著地上那足足好幾千的老人頭,燒烤攤老板雙眼直冒精光,連個屁都沒放,撿了錢就屁顛屁顛的讓到了一邊,美滋滋的數錢去了。
眼瞅著趙振南那波人如同潮水般,黑壓壓的站在了我的麵前,我卻不敢亂動,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趙振南的身上,畢竟,如果我先動手的話,憑著趙振南的勢力,沒準會反咬我一口,所以,我隻能等,等他動手。
從始至終,賈博文和祖峰都沒有動彈,倆人就跟看不見趙振南一般,該喝的喝,該抽的抽,看樣子,根本沒把趙振南放在眼裏,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兩塊貨太不開眼了,隻知道吃喝。
“草!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喝呢?”
可能是感覺到自己被無視丟了麵子,趙振南有些氣急敗壞,想都沒想便伸手推了祖峰的腦袋一把,“趕緊給老子滾,再敢跟林楓這煞筆一起喝酒,下次老子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祖峰沒有動,隻是拿著酒瓶的手微微一頓,反倒是賈博文,連忙輕咳了一聲,似乎在暗示著祖峰什麼,祖峰頓了好一陣,這才緩緩地將啤酒瓶放下,抓起一把煮花生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