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羽嘴裏盡是苦澀,這些人啊,以前對她是多麼畢恭畢敬,現在對她就有多敷衍不敬。
告白失敗後,時宴白害怕小丫頭越陷越深,便開始疏遠她,可惡的是這些傭人也見風使舵,明裏暗裏給時念羽使絆子。
十八歲,一個即將高考的學生,多麼需要營養,可他們卻故意餓著時念羽,時念羽嚐試反抗,“你們想被開除嗎?為什麼到點了還不做飯!”
張媽他們卻一臉的無所謂和風輕雲淡,“大小姐,這可不是我們不給你飯吃,這是時先生吩咐過的!”
時念羽不敢相信,可是他們有恃無恐的樣子卻叫她不得不信,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要裂開,哭著跑開了。
“不過是撿來的丫頭,還真把自己當公主了!”隨即傳來她們肆意的嘲笑和辱罵。
無非就是罵她不要臉,勾引自己的長輩雲雲。
小姑娘臉皮多薄啊,這刺耳的話紮進了她敏感的心,從此再沒主動讓家裏傭人做飯吃。
不過才半月,小姑娘便因為營養不良暈倒在體育課上,老師給時宴白打電話。
時宴白開著他那輛邁巴赫疾馳在公路上,連續闖了好幾個紅燈去醫院看她。
調查清楚真相以後,時宴白把之前的傭人都辭退了,因為張媽在時家待的久了,才又給她一次機會。
自此,時念羽雖然能吃飽飯,但還是遭受著和之前一樣的白眼。
吃完飯後時念羽由家裏的司機載著去學校上課。
雖然已經上了大學,但是每個周末她還是會回家來住,因為希望能看到時宴白。
到了學校,她先去了一趟宿舍,宿舍裏三個人正在嘻嘻哈哈地討論著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哎呀,我還是沈慕,他可是咱們美術係的係草呢,放在整個學校裏也是很能打的!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行了行了,別YY了,最帥的當然是校霸大大韓祁了!”黃筱雅不滿地打斷室友的講話。
“你,你們麼能這麼說……誒,念念回來了!”室友高興地喊道。
室友們看到時念羽高興地圍上去,“念念,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這次的美術作品入圍全國大賽了!”
“是的,不過我聽說還有一個人也入圍了,不知道是誰這麼厲害呢。”
“明天陳教授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和另一名同學一起,應該是單獨指導吧!”
…………
按照室友們的指示,她準時來到陳教授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一個白胡子老頭,穿著樸素的中山裝,正笑得開心,對著麵前的陳慕相談甚歡。
看到時念羽來了,陳教授便開始給兩人布置任務:“你們兩個入圍了這次全國大賽,但是不能掉以輕心,大賽規定,選手可以再畫一張風景寫生作品,評分結果取兩張作品平均分,時念羽你的畫風自由奔放,陳慕你的作品卻又清新雅致,你們兩個結合一下,共同畫一張尺寸大些的風景寫生吧!”
時念羽本想說自己一個人也能畫,可是陳教授蒼老緩慢的聲音卻不容人反駁,這主要是因為陳教授是美術界的大佬,名譽與實力並存,一直是嚴肅有威嚴的存在。
時念羽最終答應了這個請求,於是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就和陳慕一起去了a市的臨山,這裏是a市著名的風景區。
此時正值秋天,時念羽站在山頂開闊的地方,秋色初染的楓葉映入眼簾,呼吸著晨間清新山風,隻覺心靜如同沒有波紋的水麵。
“念念,你冷不冷,我多帶了一件外套,你穿嗎?”
時念羽本想拒絕,但是一絲冷風吹過,她不爭氣地打了個噴嚏,想著她和陳慕從高中就是同學,不過一件外套而已,最終還是接過了陳慕的外套。
陳慕是她的高中同學,兩人因美術相識,而陳慕,也因美術喜歡上了時念羽。
那時陳慕剛剛轉學,性格內向,長相雖然俊美優雅,卻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感,更沒什麼朋友。
因此他選擇將自己的孤單埋進畫裏,畫室裏所有同學都走了以後,隻有時念羽在奮筆疾畫。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兩個搭上了話,時念羽就成了陳慕的畫友。
時念羽活潑開朗,笑起來很好看,兩個小酒窩點綴在臉頰兩側,眼睛像是彎彎的月牙,眼睛亮亮的,像有星星碎在眼裏似的。
少年人的歡喜,始於顏值,陷於才華,陳慕對時念羽的喜歡便一發不可控製。
可這一切是時念羽所不知道的。
終於畫完了作品,時念羽想著心中的人,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個星期,但是每次想起來時念羽還是臉頰發燙。
有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分離時間越長,思念越深,愛意越濃。
沒錯,她想時宴白了,她要回家,想再做最後一次努力,既然那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之間就不再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