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中木炭滋滋作響,燒起來煙霧繚繞的,嗆得幾人不舒服。
尤其沈嘉穗,因著這濃厚的煙霧,咳得小臉通紅。
“來我這間屋子做甚?我可染了瘟疫。”
沈譽沉思片刻,忽然開口:“你今日為何會去城東。”
“我的人在那查探死傷人數,遇到了這事便讓我過去了。”
“當真?”
“這是自然!”沈嘉穗捂著嘴小聲咳起來:“咳咳,我騙你做什麼?”
本以為此事就此揭過,突然一個穿著衙差官服的男子跪了下來。
“屬下、屬下聽到公主殿下說要去城東的青樓看看有沒有小倌……”
沈嘉穗瞬間怒了,欲要衝上前:“放肆,你敢汙蔑本宮?”
沈譽伸手將她攔下,冷著臉對著那衙差道:“你繼續說。”
“今日是屬下守院,公主走出院門前,屬下便聽見她要去城東的青樓……”
“沈嘉穗!”沈譽沉著臉,朝她看去:“當真?你可知你得的是瘟疫!”
沈嘉穗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要去青樓如何?若是我此次死在瘟疫裏麵了,我趁著這最後的時光看看美男又如何?皇兄莫管得太寬!”
“你!”
沈譽還想罵上兩句,結果沈嘉穗就當著眾人麵暈過去了。
此刻站在門邊的縣令開口了:“大皇子,咱們走吧,公主殿下得的可是瘟疫,咱們在這裏麵實在危險!”
沈譽心裏也知曉這瘟疫不過是寒涼所致,按照一般治寒症的方子治即可。
死的那些人,都是因為沒有得到救治。
他早已經準備妥當。
“你們出去吧,請個大夫來。”
*
沈嘉穗再睜眼時,眼前出現了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
她伸手想觸碰,聲音虛弱不堪:“你是何人……”
隻清醒一虞,便又昏了過去。
她夢中反反複複經曆前世之事。
“卉兒、卉兒……不要……”
“為何還未退熱?”
“公主您醒醒!”
沈嘉穗昏昏沉沉,再醒來時仿若隔世。
她睡了整整三日三夜,醒了之後神情恍惚,嚇得拂煙以為她因為高熱,壞了腦子。
急急忙忙請來了大夫,又將沈譽驚動了。
“沈嘉穗!”沈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穗穗?可還記得皇兄。”
沈嘉穗忽然笑出聲,虛弱的她比平時柔和許多。
“沈譽,你當真以為我傻了?”她輕聲說道:“我餓了。”
沈譽這幾日忙著瘟疫之事,那帶來的方子效果極好,就連重病的老人都救了回來。
瘟疫漸漸被控製住,難免給沈譽又添上一筆濟世救人的名號。
當沈嘉穗喝完一碗粥後,便問了這幾日城中所發生之事。
拂煙據實回答。
當那方子到沈嘉穗手中時,她眉頭一皺。
這方子,為何會出現在沈譽手中?
那個知曉這方子的大夫,不是被她請來了麼?
“這方子從何而來?”
拂煙:“奴婢記著是您暈倒那日,大皇子親手寫的方子……對!就是大皇子寫給大夫的方子。”
“給您用過後,大夫們發現這方子十分有用,便讓人給感染瘟疫的災民們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