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舟離開後,沈嘉穗睜開了雙眼。

眸子閃著精光,哪像是醉酒之人。

她不是輕易能喝醉的人,區區十幾杯放不倒她。

她隻記得自己被謝硯舟打暈了,她暈了之後,他做了什麼?

她環顧周圍,發現沒什麼變化,想來謝硯舟做事謹慎,不會留把柄。

他今夜問自己,是不是喜歡他……

他為何突然這麼問?

如今離他回燕尚且還早,他前世離開薑國時,薑國已經是一團亂麻了。

他打暈自己,應該是為了找東西。

那他們二人之間能否合作?

她若助他成事,他能否應承自己往後不踏入薑國?

前世他為報複薑國皇族而來,這一世自己也沒能讓他好過些……

她掀開床上掛著的帷帳,按了下床榻上的紅木玄壓,牆上忽然出現一個小小的洞口。

而透過洞口處看去,卻是隔壁偏房的情形。

這也是沈嘉穗讓謝硯舟搬到隔壁的緣由,便於監視。

“主子,外麵都傳這沈嘉穗想要將您納進公主府。”

說話的是清梵。

沈嘉穗:……?

她何時有這個意思?

“主子,這個女人您一定要防,她可不是什麼好人,殺人放火哪裏少了?據屬下查到的線索,那沈凝虞之死,好似是她的手筆。”

謝硯舟不鹹不淡“嗯”了一聲。

“被這種女人喜歡上,也是一種罪過,您瞧她公主府全是男子,便知曉這種人不值得托付終身。”

沈嘉穗冷笑:這清梵真是好樣的,前世今生都給她使絆子。

謝硯舟這冷著臉看向他:“若是不會說話便別開口。”

清梵有些苦惱,委屈道:“屬下這不是怕您真被美色迷惑嘛?”

謝硯舟神色平淡,目光堅定:“不會,尋著時機,我自不會讓她好過。”

清梵還是不放心:“如何不好過,她這女人能有什麼不好過的?除非您能殺了她。”

他看了眼謝硯舟,繼續道:“她這人的確不能多留。”

“嗯。”謝硯舟沉聲:“如今不必考慮此事,該要她命時,我自有打算。”

話音剛落,沈嘉穗發現謝硯舟朝著自己這邊看來,她手一按,將此處又恢複了原狀。

許久,沈嘉穗都沒從這番對話中反應過來。

她自認為待他不算好,可到底也給了他一些庇護,是什麼竟讓他想殺自己麼?

她百思不得其解,這還是她第一次知曉,原來謝硯舟一直都想要自己的命。

那合作之事,怕是想都不要想了。

那如今,自己算不算是養虎為患?

*

翌日清晨。

謝硯舟早早便在門外等著與她一起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