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過得難,不能讓她在宮外也總操心我了。”她看向門口的背影,雙眼充滿不舍。
翠兒暗歎了口氣,她一個婢子都覺得兩位公主活得苦。
“公主……翠兒會保護好您的。”
“也得用點手段讓那些人害怕了。”沈嘉卉稚嫩的臉上透出算計:“原本還以為受欺負了阿姐會對我更上心,卻不想害得她受了傷。”
翠兒看著自己的主子前後兩副麵孔,默默應了:“傅家那位公子說要尋世間名醫給他醫病,出黃金萬兩。”
“應了吧,往後在宮中用得著錢的地方還很多。”
……
沈嘉穗後知後覺才發現腦袋疼得不行,卻又跟著前麵的福公公往那道宮走去。
“本宮頭疼,走不動了,讓人來抬。”
她往地上一坐,也沒顧得上自己公主的形象。
福公公轉身:“聖上已經很不開心了,公主若執意如此,莫怪老奴沒提醒您——”
她闔眼躺在地上,無賴道:“沒人抬,本宮是不走的,本宮失血過多,走不了,福公公也可等著本宮休憩好後再走。”
福公公見她這耍賴的樣子,想到聖上叮囑自己的話,咬牙切齒:“公主在此處等著!”
福公公趕著給皇帝交差,急匆匆地去給她尋轎子。
沈嘉穗站起來,召來一名宮女,從頭上取下一支珠釵:“去找等本宮的馬車,同公主府的人說,這幾日本宮不回去。”
那宮女看著她滿臉的血,顫抖著應了下來,在她視線中逐漸跑開。
道院中。
沈邕正看著國師煉丹,福公公走上前:“陛下,公主來了。”
沈邕臉色不愉,下巴上的肉垮了下來,“讓她進來。”
“皇叔。”
沈邕虛虛看她一眼又別過頭:“出去許久,倒是沒想著把臉上的血給洗了。”
沈嘉穗一愣,心道自己居然忘記這茬了。
剛才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便被喊到這地方了。
隻聽沈邕冷笑一聲:“莫不是想著將朕冤枉你一事宣揚出去,你出去這段時間,宮裏都快傳遍了。”
“皇叔,穗穗當時忙著尋謝硯舟,腦子暈暈乎乎竟然忘記了要洗幹淨臉,這傷穗穗都讓人治了。”
沈嘉穗沒想過他會信,隨口扯了兩句敷衍一番。
總之今日的事,不會善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又會被罰什麼了。
她記得上一世有被關進水牢,也有被關進無毒蛇的蛇窟,不過這都是後麵她跟沈邕鬥的時候。
此前好似沒有罰她罰得那麼厲害,她的記憶模糊了許多。
不知道今天會如何。
“去看過你妹妹了,如何?”
他的眼還是盯著那煉丹爐,眼中滿是貪婪。
沈嘉穗知道,他這段時間身體越來越不好,他渴求著一顆讓他肉體重生的丹藥。
“整日哭哭啼啼,讓人厭煩。”
沈邕笑了:“穗穗,有時皇叔也會想,你是不是當真那麼厭惡卉兒,她可是你胞妹,可朕瞧著,你倒是護著她。”
沈嘉穗默了一瞬:“皇叔,穗穗始終不能忘記她眼睜睜看著母親死在她跟前卻無動於衷,至於為何護著她,隻不過是念及她與穗穗一母同胞,就算恨極血緣親情也在。”
李凝荷死時,沈嘉穗躲在衣櫥中,沈邕用毒酒殺了她後,又偽裝成上吊的模樣,將沈嘉卉帶到了她的屍體前。
對沈嘉穗所說,便是李凝荷自殺,沈嘉卉就在其側,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