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高熱不退,再沒有藥,怕是真的會……”

拂煙熙雲二人麵露擔憂,又往門口處打量,焦急難耐。

李祀開口:“先給殿下降降熱。”

幾人又忙碌了一番,等到幾近天亮,門外終於傳來聲響。

拂煙迎了上去,是沈嘉卉回來了。

沈嘉卉將一包藥放在她手中:“去熬藥吧,記著不要離開,親自盯著。”

這可是好不容易弄來的藥。

沈邕根本不在意百姓生死,隻想著用控製藥材的方法控製百姓。

更重要的是,往日這些藥材是用的最多的,尋常人風寒發熱都是吃上幾劑便好,沈邕此舉若是想控製百姓,顯得略為愚蠢。

這藥材尋常藥店並非無私藏,隻是洛陽管控甚嚴,無人敢光明正大拿出來治病。

沈嘉卉仔細一打聽才知道,這是沈邕最近才下的令,大肆搜刮這些藥材。

一劑藥下去,沈嘉穗退了熱,隻是人還暈著。

沈嘉卉守她到晚上,這才戀戀不舍的和李祀說:“我不宜出宮太久,我阿姐就拜托你照顧,往後我和阿姐定記著你的恩情,多謝了。”

李祀驚訝於沈嘉卉竟然能說出如此言語,再次感歎這公主其實也不是傳聞那般沒用懦弱。

在殿下昏迷這段時間,她也將事事做的妥當。

“殿下不必言謝,這是奴該做的。”

沈嘉卉目含不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明月高懸,清風溫柔,萬物回春。

“主子,沈嘉穗被救回來了,最近那狗皇帝在大肆搜刮藥材,薑國國庫如今正值空虛,似有加重賦稅之意。”

謝硯舟這幾日不用去沈嘉穗跟前,倒是自在了不少,如今閑來也會閉上院門練練劍。

“嗯。”

這與他所想無差,沈邕此人喜戰,國庫此前多數被他拿去用以周邊小國征戰,那麼多的將士,總是要些花費的。

這些風寒藥物,許也是為了給邊境將士吧,這段時日正逢爆發風寒,自然是多有需要。

前世他攻下洛陽,登上帝位,薑國國庫空虛,朝內文武相鬥,奸臣亂世,沈邕在政甚至不過十年。

他也許是個打仗的好手,卻不見得會治國,更重要的是,沈邕夠貪。

一國滅亡,始於君主無能。

民心不得,朝臣相爭,整個薑國亂了好些年。

雖說那沈譽有些才能,但於那時的薑國而言,也於事無補,更何況他還無意朝政了。

“燕那邊如何了?”

謝硯舟說著,手上的劍卻沒有停,他使得出神入化,任誰都不知道他武藝之精湛。

清梵:“有人為難,卻非大事,老王爺讓人傳話,讓主子您在這裏護好自己便是,不必擔憂他們。”

“主子,這劍法不似我們燕的……難不成是您練了沈嘉穗給的那本?”

其實沈嘉穗給了很多書籍給他,謝硯舟隨意練練罷了,前世他也是征戰一方的將軍,武藝本就不差。

不過有意藏拙。

謝硯舟不答反問:“她可醒了?”

清梵一時間沒聽出他所問何人,略顯迷茫:“啊?誰?”

一瞬後又反應過來:“那院子圍了起來,我們的人進不去,裏麵是什麼情況,也無從打探。”

謝硯舟覺得自己心裏怪怪的,這些日子他住在這裏,下人們照常給吃穿,並無半分為難之意。

“醒了即刻來報。”

……………

轉眼過了三日,沈嘉穗一道命令將謝硯舟又召回自己院子的偏房。

謝硯舟再見她時,隻瞧見了她消瘦了許多,原本也算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現在卻如同幹枯的花一般。

臉色瞧著不好,眼神也著實有些渙散。

謝硯舟躬身低頭:“公主殿下。”

“這些日子本宮病了,公主府如今比不得從前,下人少了,往後你來我跟前伺候。”

清梵立刻駁斥道:“你這是將我家主子當下人?我們好歹是燕國來的,你莫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