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陳訖一睜開眼,入目便是放大的臉,嚇了他一跳,“周景逸,你丫的幹嘛?”
周景逸“嘚”一聲,直起身,往後一退,靠在沙發上,姿態散漫,“我還想問你呢?你這是做噩夢了?”
陳訖偏頭,略帶不解:“不記得了。”
周景逸摸著下巴,搖頭:“不對,我絕對沒聽錯,阿舟估計也聽到了,你剛剛好像是在喊:別睡、出出。”
“‘別睡’我能理解,‘出出’是什麼鬼?”
陳訖下意識反駁:“她才不是鬼,她是......”
是——
是誰呀?
陳訖按了按酸脹的太陽穴,眼中滿是茫然。
他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阿訖。”周景逸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發什麼呆呢?”
陳訖搖頭:“沒事。”
沒事?
周景逸和池硯舟相視一眼,有些不信。
池硯舟挑了下眉,問:“阿訖,你還記得你要找一位你喜歡的女孩嗎?”
周景逸抓了把瓜子磕著:“對,我還沒問你情況呢。”
陳訖不可置信:“我有喜歡的女孩?我還在找她?”
周景逸嗑瓜子的動作一頓,反問他:“別告訴我,你睡個覺的功夫,你失憶了?”
陳訖眉頭蹙的更緊了:“不是,什麼失憶?我要真的失憶了,肯定第一個把你忘了。”
周景逸盯了他幾秒,打了個響指:“行,這人沒事,瞎擔心了。”
陳訖的嘴角一抽:“你想我出事?”
周景逸嘿嘿一笑:“我可沒這麼說。”
陳訖麵無表情:“你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
周景逸瞬間垮下臉:“你還是閉嘴的時候我更喜歡。”
“不需要。”
池硯舟看著兩人拌嘴,嘴角漾著笑,眸光流轉間,他眼神暗了暗。
忘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對了,你們來找我什麼事?”陳訖從床上下來,“阿逸我倒是不奇怪,按照阿舟你的性子,不應該陪著弟妹麼?”
提起薑織眠,池硯舟漂亮的眼睛劃過溫柔的光,聲音也放輕了許多:“她工作去了。”
“嘖嘖,說這麼好聽?”周景逸翹著二郎腿,“換句話說,你又要獨守空房了不是?”
池硯舟輕抬下巴,聲線緩緩:“她有自己的理想,我自然要支持她。”
“行行行,你深明大義。”周景逸哼了哼,嘀咕,“搞得好像我是壞人一樣。”
池硯舟無奈笑笑,回答陳訖的問題:“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的事情進展怎麼樣?”
“進展?”陳訖原本想進浴室的,聞言頓了下,轉頭問,“什麼進展?”
周景逸攤手:“我們也不知道。”
陳訖每次說的都很含糊和零碎。
陳訖點下頭,若有所思地進了浴室。
“他不會睡傻了吧?”周景逸略顯擔憂。
池硯舟壓低眉心,沒回複。
……
對於陳訖的改變,就連溫瑩和陳複都有些驚奇。
不是說什麼,而是似乎很久,他都沒有如此舒坦鬆弛了。
不過陳訖沒說,他們也沒有多問。
陳複見狀,幹脆把公司扔給了他,帶著溫瑩遊山玩水去了。
陳訖看著辦公桌上推擠的文件,眼角微微抽搐。
他爸對他還真是信任,也不怕他把他的家底敗完。
頭疼。
時間一點點過去,忙碌的時間裏,難得的娛樂。
陳訖看著一邊一對,笑:“不是說聚餐嗎?怎麼還帶家屬?”
“又沒說不可以。”周景逸笑得吊兒郎當的,“現在可就剩你一個孤家寡人了,不打算找一個?”
“不了。”陳訖抿了口酒,“我最近靜心靜欲。”
其實也不是,隻是每次午夜夢回,他腦海中都會浮現出一個不知樣貌的影子。
他看不清她的樣子,他不知道她是誰,但直覺告訴他,那個人很重要。
他在等她。
可為什麼是等呀?
為什麼不去找呢?
他依舊不知道。
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人告訴他,他要等著。
不過就算要去找,又從何處找起呢?
他什麼都不知道。
對於這個答案,池硯舟和周景逸相視一眼,紛紛沉默。
薑織眠和雲嫿不明所以,但很知趣地沒問。
臨走時,池硯舟和周景逸喊住陳訖。
“你們什麼時候這般吞吞吐吐了?”
周景逸:“你真的不記得了?”
“什麼?”
池硯舟說:“你之前說的並不真切,不過那次喝酒,你說,你有個很喜歡的女孩。”
很,
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