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貴妃和端皇貴妃紛紛向著甄嬛說話。
等她們說完,皇後才不緊不慢,麵露怒容:“既然衛臨說太醫皆可驗證,那就多叫幾個太醫來,本宮還不信了,甄嬛啊甄嬛,以前你自比呂後嚇瘋富察貴人,如今你又學習武媚娘,想向她除去王皇後一樣除去本宮?”
“甄嬛啊甄嬛,你可真是後宮女人中不世出的人才,這後宮怕是裝不下你了吧?”
皇上臉色鐵青:“皇後慎言。”
皇後搖了搖頭:“皇上,臣妾知道您不肯信任臣妾,但這衛臨是溫太醫的徒弟,溫太醫跟熹貴妃是青梅竹馬,熹貴妃的胎兒從始至終都由衛臨一個人負責,胎兒好壞,全部由衛臨一個人說了算,皇上,您不覺得可疑嗎?”
“臣妾請求皇上多派幾位太醫,來給熹貴妃診脈,如果熹貴妃不是那種心腸狠毒到害死親子的人,那臣妾懷疑,熹貴妃就像當初的沈貴人一樣,假孕爭寵,蓄意構陷本宮!”
甄嬛心中不以為然,眼中流著淚:“皇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可憐臣妾的孩子,他還沒到這個世界看上一眼,臣妾的孩子好無辜。”
聽到皇後提到沈眉莊,皇上心中愈發不悅,但當初事關年世蘭,他也不願意再提年世蘭的過錯,因此隻道:“既然你不……”
說到一半,朧月哭聲傳來,皇上詢問之下,朧月哭著說:“皇額娘推了熹娘娘,皇額娘推了熹娘娘……”
皇後見皇上聽信了朧月的話,馬上要給她蓋棺定罪,狠聲道:“臣妾以烏拉那拉先祖發誓,臣妾並未做過任何傷害熹貴妃胎兒之事。”
“這樣的毒誓,你還是……”
“皇上,太醫在外等候。”剪秋衝破蘇培盛的阻撓進來,打斷了皇上的話。
“不……”需要了。
皇後擦幹眼淚,跪在地上,閉上眼睛看似好像再做最後一搏:“臣妾懇請皇上讓太醫給熹貴妃診脈,如果診斷熹貴妃確實有孕後流產,臣妾甘願自廢後位,餘生永不踏出景仁宮半步!”
“皇上,多年夫妻,臣妾就求您這一件事!”
皇上盯著皇後沉默了會兒:“好,讓太醫進來,朕要讓你心服口服。”
甄嬛不經意與皇後對上視線,後者摸了摸胳膊,衝她諷刺一笑。甄嬛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明明,衛臨的方子讓溫實初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其他太醫應該診斷出她腹中受到撞擊小產才對。
可皇後剛才的表情,讓她感到極度不安。
槿汐把絲帕放在甄嬛手腕上,讓太醫給她診脈,首個太醫診了一會兒,身體不停顫抖,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回皇上,微臣醫術不精,診斷不出熹貴妃的身體情況。”
這一句話,令在場的所有人變了臉色。
甄嬛心中一滯,跟衛臨隱晦對了個眼神,都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表情變幻莫測,良久問:“什麼叫診斷不出,難道連熹貴妃剛剛小產都診不出嗎?廢物,朕養你們何用!”
首個太醫連連磕頭:“微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皇上又隨手指了一名太醫:“你來,給熹貴妃診脈。”
結果另一名太醫苦著臉,給甄嬛搭了脈,終於知道剛才那位同僚為什麼那麼害怕了,權勢熾盛的熹貴妃,假孕陷害皇後啊。
“皇、皇上,熹貴妃並無小產跡象。”他說出真相,心裏也直打鼓,說完就後悔了。
“不可能!”甄嬛和衛臨異口同聲。
“皇上,臣妾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有過胎動的啊,您親自摸過的!”甄嬛聲音淒絕。
衛臨則低著頭驚疑不定,他敢肯定熹貴妃肚子裏有孩子,他照顧了近五個月,可看到皇後勝券在握的表情,他不禁懷疑,這些太醫、這些太醫難道都被皇後收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