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幾日前蘇懷悲把酒樓地契給薑胤後,他整個人就消失了。
沒有每日來煩自己的小廝,也沒有如流水送到百草堂的拜帖,薑胤莫名有些失落。
就像現在,他心不在焉的撥弄著藥材,就連陳娘子(錢萋萋)來了都沒發現。
“呦,薑大郎中什麼時候還學會曠工了?”
錢萋萋高亢的調侃聲傳來,這才讓薑胤回過神,他尷尬地笑了笑,卻突然發現錢萋萋瘦了一圈,於是欣慰道
“嫂嫂,我給你的瘦身食譜吃的還可口?”
提起這瘦身食譜,錢萋萋可感恩涕零皎,
其實以前她的身材還是很不錯的,但自從丈夫去世,過度的勞累與悲傷讓她開始暴飲暴食,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差勁,
多虧了薑胤給她的方子,短短十天就掉了十斤肉,整個人氣色都好了許多。
她從腰間抽出包厚厚的紅封,然後拍在薑胤麵前開口道
“最近生意不錯,身體也舒服了些,這都多虧了你,拿著,這是嫂嫂給你的一點心意。”
薑胤本能性地想推脫,卻被錢萋萋按住手,她不改往日的強勢
“要敢跟我撕巴你就試試看。”
薑胤隻能笑著點點頭,轉移話題的問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嫂嫂今日來莫非隻是送個紅封?”
錢萋萋爽朗一笑
“明日就是我跟那姓田的婚宴,我娘家人遠在千裏之外,所以此次來找你是想讓你充當下我的娘家人。”
薑胤了然,毫不考慮地答應下來,雖然聽她說這隻是段維持半年的契約,但總歸也是婚姻大事,思忖片刻說道
“明日需要我做什麼你就盡管說,隻是我也得改口了,嫂嫂怕是叫不得,日後喚您聲阿姐吧。”
錢萋萋是打心眼裏喜歡薑胤,這話說的更讓她感動!若不是現在有身孕,她還真想拉著他去土地廟中結拜!
第二天一早,薑胤就穿上錢萋萋為他準備的紅色吉服。
他本人很少穿紅色,一是坐診者不宜太過招搖,二是家裏親人全去世了打扮的太喜慶總感覺愧於先輩。
錢萋萋也換好妝發,從屋內走出,當她看見薑胤的一瞬,眼睛都亮了,止不住地讚歎道
“這多好看啊,以後就把你那黑的白的衣服都扔了,就穿得這麼喜慶才好!”
薑胤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隻低頭淺淺笑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院子外那雙帶著赤裸欲望的眼睛。
錢萋萋是二婚,婚宴就辦的格外質樸,就連地點就選在自個家的院落中。
賓客也少的可憐,一桌是田管事的朋友,一桌是田管事的親戚,還剩一桌就是與錢萋萋交好的幾個朋友,剩餘的小孩單獨開了個小席麵。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隻是尋常家裏聚餐。
隨著賓客入座完畢,錢萋萋也不同於其他新婦,她隻穿了身紅色薄襖,頭發象征性地簪了幾朵花,舉起酒杯,隨意地說了幾句
“感謝大家來我跟老田的婚宴,我錢萋萋這個人嘴笨,也不會說啥好聽話,反正我就知道一點,大家吃好喝好哈!”
反觀田管事,他仿佛隻是個人形立牌,皮笑肉不笑地應付差事,連話都懶得說。
薑胤就沒見過如此潦草又尷尬的婚宴,他隻站在錢萋萋身邊,都覺得快窒息了。
賓客們也麵麵相覷,心裏指不定在腹誹些什麼,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隻是來白蹭頓飯時,男孩的喊叫打破了這裏
“你憑啥娶我娘!狗東西,離我娘遠點!不然老子把你的頭擰下來再剁吧剁吧喂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