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得跪到什麼時候啊?才第一天就已經這麼難熬了,阿箬也不能進來陪我,整個祠堂就我一個人,空蕩蕩的,真無聊,哪怕是有本書也行啊。這些人,真是的,我不就暈了下掉進湖裏了麼?至於這麼小題大做麼?阿箬說我抄書的那兩天已經有好幾戶人家的小姐請我去參加什麼插花會,品茶會之類的,都被母親以我言行不當正在受罰為由謝絕了。嗬,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想出風頭何必拿我做襯?不過這些人我得記住,以後遇到一定要小心。咦!這是什麼?蒲團下一個藍色的小角引起了我的注意,拿起蒲團一看,竟然是本書,嘿嘿,真是想啥來啥,我趕忙拿起書看了起來,《錯嫁》這不是最近很火的小說嗎?聽說講的是兩個小姐上錯花轎卻遇到自己如意郎君的故事,想要很久了,就是買不到,阿箬怎麼買到的?嘿嘿,看來還是阿箬懂我。接下來的日子,阿箬總會在給我送飯時帶新的小說進來,把我看過的帶走。七天後,父親解了我祠堂的懲罰,但要在自己的院子裏禁足,沒有自由,也比祠堂罰跪強。“阿箬,你從哪找來的那些小說,真好看!”“嗯。。。就街上買的啊,想著小姐罰跪肯定悶,就買來給你解解悶。”“從哪買的?尤其是那本《錯嫁》,我早就想買了,一直買不到,其他的也非常好看,書館的小說雖多,但也不是每本都這麼好看,好多不是虎頭蛇尾就是濫竽充數的水文,這麼好的很難挑的。”“嗯。。。我就是隨便去了一家,老板推薦的,我也不知道。”哪個書館老板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竟然不推那些水文小說,有時間一定要去,再讓他給我多推薦幾本,嘿嘿!
“阿箬,咱們的進可攻退可守呢?”“小姐,是要出去嗎?”“是啊,好容易從祠堂出來,再不出去轉轉我會被憋壞的。”我們的進可攻退可守其實很簡單,就是平日裏掛帷幔的大鐵鉤,我把鐵鉤改造了一下,拆下來可助攀牆。“小,公子,咱們去泰裕茶樓還是去鴻運書館?”“嗯。。。泰裕茶樓吧,耽誤了這麼多天,也不知道阿蘭有沒有和小公爺修成正果。”“太好了,真希望他們在一起,小公爺那麼好,他們不在一起簡直是天理難容!”於是我倆大搖大擺的向泰裕茶樓走去。
大哥,二弟,三弟。。。看著說書先生在台上滔滔不絕的講《三結義》,很是乏味,而且先生也不是那個先生。“老板,之前那個說阿蘭和小公爺的先生呢?”“公子,今日是陳府三小姐的生辰,李先生被請去陳府了。”“真不巧,阿箬,你上次去的哪家書館?咱們去看看有沒有這部小說,要有的話咱們買回去看,省的提心吊膽的往這兒跑。”說著我站起身準備往外走,一扭頭,餘光掃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偏僻的角落與人交談。我趕忙坐下,拿起茶杯假裝喝茶,偷偷的注視著那抹身影,完全沒有注意阿箬那如劫後餘生般的表情。“小姐,咱們還走嗎?”阿箬試探著問我,我趕忙說不了,這個先生說的也挺好。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他好像很高興,眼睛微微彎起,似有星辰藏於眼中,嘴角微微向上翹著,有如沐春風之感,他可真好看,幸而阿箬的注意力全在說書先生那裏,沒注意到我的紅臉。後來,他們起身走了,我們也在說書先生的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中走出了茶樓回了家。夜裏躺在床上,我回憶著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的他和今天茶樓裏那藏星與眼的他,滿腦子隻有三個字,真好看,閉上眼,仿佛他就在和熙的春光裏,對我柔柔的笑著。不知道母親此行能否成功,若成功了,嘿嘿嘿,英雄救美,嘿嘿嘿,想想就美。要不是那個五皇子,五皇子,我瞬間清醒,要說他也與我有恩,可他抱我幹嘛,當時把衣服蓋在我身上不就行了麼?他費力,我遭罪,他坐收好名聲,我卻因為他的“好名聲”有可能嫁不出去,萬一路懷明他們家因為這事不要我怎麼辦?誒呀~好的不靈壞的靈,不,我要壞的不靈好的靈,壞的不靈好的靈,壞的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