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蹙眉道：“可是這樣一來，隻能證明凶手偷了假圖紙，如何把人揪出來？”
沈清漪笑了。
蕭墨珩也在此時開口，“回父皇，兒臣在假圖紙上塗了雲嵐香。”
雲嵐香，一種很有名的香料，使用之後身體縈繞淡香，七日不散。
若是超過三日，或許人的鼻子聞不出來，但有一種專門辨別此香的飛蟲，卻能聞香識人——就和當初金蝶找到“舍利子”那樣。
隻不過……
景帝皺眉道：“雲嵐香雖然貴重，但是在場的眾人也不至於用不起。光憑這一點找人，會不會有些草率？”
沈清漪笑意深了幾分，“父皇放心，八王爺當然不會冤枉好人。凡是最近碰過雲嵐香的人，都可以先站出來，排除嫌疑。”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麵麵相覷。
然後不少人站了出來，大多是女子。
但就在此時，鎮南王也尷尬的出列。
景帝皺眉看了他一眼。
貴婦們喜歡用香料也就罷了，可是鎮南王一個粗獷老頭，用什麼雲嵐香？
鎮南王苦笑，“皇上，老臣前幾日為皇後娘娘買香料的時候，也進過香料鋪子，或許也沾上了雲嵐香，老臣實在是慚愧！”
皇後聞言，心裏咯噔一下。
父王從來沒有給她買過什麼香料，為什麼要撒謊？
難不成今日的刺殺……與父王有關？！
想到這裏，她心中大驚。
偏偏帝王還在此時側目看她，“皇後，可有此事？”
她隻能僵硬的點頭，“回皇上……確有其事。”
景帝也沒有再說什麼。
蕭墨珩眸光微斂，視線掃過四周，“沒有其他人了嗎？”
許久，都沒有人再出列。
他看了沈清漪一眼。
沈清漪頷首打開早已備好的竹筒，放出了幾十隻小飛蟲，“諸位夫人不必擔心，這種小蟲不咬人，隻會聞香。若是它們飛到你們身上，就證明你們說的是真話。”
眾人一愣。
這種事還要證明？
難不成還有人撒謊嗎？
可是下一秒，眾人的臉色卻變了！
因為人群中，真的有一人身上沒有小飛蟲！
“怎麼回事？為什麼鎮南王身上沒有這飛蟲？”
“難道他在撒謊？！”
“可這種事有什麼好撒謊的？”
鎮南王自己都驚了。
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他瞳孔一縮，猛地看了沈清漪一眼。
是她！
是沈清漪故意套路他？！
沈清漪勾唇冷笑，“父皇，剛才您說，用雲嵐香的人這麼多，臣媳該如何排查？現在臣媳就回答您——其實八王爺撒了一個小謊，布防圖上，根本沒有塗什麼雲嵐香！”
也就是說，這些主動承認，且都被小飛蟲證實沒有撒謊的人，都是清白的！
正因為他們坦蕩，所以毫不遲疑的承認了！
沈清漪一字一頓的道：“但是那些一聽說圖紙上有雲嵐香，就急著撒謊的人，卻是毫無疑問的做賊心虛！”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大驚。
因為這番解釋，分明就是在說鎮南王做賊心虛！
換言之，鎮南王就是今日的刺客啊！
皇後臉色驟變。
鎮南王勃然大怒，“一派胡言！”
他急忙看向帝王，惶恐的道：“皇上，老臣剛才就說了，隻是去過香料鋪，但並不確定自己身上有沒有沾上香氣，所以老臣並沒有撒謊啊！八王妃這分明就是在誣陷老臣！”
這個老狐狸，說話確實滴水不漏！
“沈清漪。”
景帝也皺了下眉，“你說的這些並不能算證據，還有其他辦法證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