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心頭所有的情緒，紅著眼看向帝王，“父皇，兒臣無話可說。是兒臣一時糊塗，求您原諒兒臣這一次吧！”
景帝冷笑，“若是朕原諒你，讓那些無辜受害的百姓怎麼辦？”
如果說剛才他還有動搖，那麼在他看到沈清漪的無私之後，就徹底堅定了最初的想法。
老五這次，罪無可恕！
他威嚴的看向沈清漪，“你放心，這件事朕一定會秉公處理！回宮！”
…………
皇貴妃聽說景帝出宮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好。
當她聽說孫義和老五都消失了，臉色驟然就變了，立刻去了太後寢宮。
“太後娘娘，都是臣妾教子無方。”
她哭著跪在地上，“在煜兒很小的時候，臣妾就教他，我們的一切都被皇後搶走了，所以我們必須爭取自己想要的。而世人最愛的莫過於錢，所以我們要有很多錢去賄賂所有人——如今煜兒做出這種事，大概就是因為臣妾給他灌輸了這種思想吧？”
太後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饒是見慣了後宮風雲，此刻也難免動容。
因為皇貴妃太誠實了，說出了所有見不得光的小心思——換了其他妃嬪，肯定不會說自己是這麼教孩子的。
而且皇貴妃原本就是她選中的兒媳，若不是當年皇後以鎮南王府的權勢相逼，那皇貴妃才應該是皇後，而老五也本該是太子。
所以這母子倆變成這樣，也有她和皇帝的責任。
太後歎了口氣，“哀家明白你說的，可是印假銀票這麼大罪，哀家如何能幫得了他？”
皇貴妃哭得更傷心了，“太後娘娘，這麼多年臣妾從未求過您什麼，可老五是臣妾唯一的孩子，也是您所剩不多的孫兒了，您真的要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
太後眼神微變。
太子死在了暗無天日的宗人府，老三被閹，如今老五又這樣——她的孫子確實一個比一個淒慘。
她蹙眉道：“你先起來吧，哀家去找皇帝。”
皇貴妃咬唇磕了個頭，“多謝太後娘娘！”
…………
禦書房。
景帝帶著眾人剛回到宮裏，太後就到了。
他看著門口走進來的老太太，頭疼道：“母後，您怎麼來了？”
太後威嚴的看著他，“哀家不來，你是打算再殺自己一個兒子嗎？”
沈清漪和蕭墨珩臉色都是微變。
蕭驚鴻也微微蹙起了眉。
太後意味不明的看向他們，“清漪，你真是好本事啊，太子死在你手裏，老三被你弄得身體殘疾，如今又輪到老五了？”
“孫媳惶恐！”沈清漪連忙彎腰作了一揖，“太後娘娘恕罪，孫媳絕無刻意陷害任何人，隻是……”
“好了。”景帝沉聲打斷了她，“母後，這件事錯不在沈清漪，是老五自己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怎麼能怪她呢？”
“……”
太後當然清楚這一些，隻是人老了，難免就感情用事。
她想起曾經沈清漪還救過她，也有些愧疚，“哀家不想說這些了，皇帝，你就說你打算怎麼處置老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