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個狗皇帝，蕭墨珩也懶得跟他計較。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話，那當年的睿王何止是無辜，簡直是慘烈。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被人陷害到這一步！
“當年給你父王湯藥的小太監，還有那個獄卒，都死了？”
“嗯。”
“……”
蕭墨珩沉默了。
所有人證都沒了，確實很難辦。
而且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也不可能留下物證。
沈清漪忽然道，“所以你那天在賢王壽宴上放火，是想找證據？”
蕭延舟搖了搖頭，“當年之事的證據肯定是沒有的，我隻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賬簿之類的東西，證明他貪贓枉法。”
因為父王一直想借皇貴妃的手登上皇位，到時候根本不需要找什麼證據，就能把所有欺辱栽贓過他們的人全都殺了。
但他看得出來，父王並不快樂。
所以他想試試能不能用別的方式先除掉賢王，讓父王好受些。
沈清漪皺眉，“然後沒找到？”
蕭延舟自嘲一笑，“那老狐狸，害了我父王之後一直很安分，假仁假義當他的賢王，好像這樣他就能長命百歲似的。”
沈清漪歎了口氣。
賢王這些年所作所為，確實處處彰顯著一個“賢”字——如果不是前幾日的壽宴，她大概到現在都還覺得對方是個好人。
她鄭重道：“你放心，如果你說的都是真話，我們一定會幫睿王翻案的。”
她說的信誓旦旦。
但蕭延舟一走，她的臉色就黯了下去。
“睿王什麼時候斬首？”她問蕭墨珩。
“三日後。”
也就是說，他們隻有三日時間！
這怎麼可能查得出來？！
沈清漪神色複雜的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用查，就讓整件事浮出水麵？”
蕭墨珩有些好笑的看向她，“讓賢王自己招認？”
沈清漪知道他在嘲諷她，剛要懟他兩句。
卻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臉色微變，“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讓景帝改變主意。
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
夜，禦書房。
景帝疲憊的撐著額頭，正在批閱奏折。
忽然聽到外麵響起林善恭敬的聲音，“皇上，八王妃求見。”
景帝一愣，這麼晚了，她來幹什麼？
“宣。”
下一秒，就見沈清漪拿著食盒，緩緩入內。
景帝挑眉，“又拿了什麼來？”
沈清漪拿出食盒裏的東西，“回父皇，這叫酸奶布丁。”
是一種沒聽過的新品。
景帝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從食盒裏拿出來，詫異道：“今日不是吃過蛋糕了，還能再吃別的甜品？”
沈清漪把布丁放到他麵前，“雖然是甜品，但沒有糖。”
景帝愈發詫異，“沒有糖的東西也能叫甜品？”
沈清漪笑，“父皇試試就知道了。”
景帝舀了一勺，放到嘴裏。
和雙皮奶的口感有些相似，但更硬實一些，十分有彈性，沁著一股酸酸的奶香，味道竟是別有一番風味。
“不錯！”
景帝試完，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這麼晚入宮，總不會是專程來給朕送甜品的——說吧，有什麼事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