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沒想到他們這麼聰明,完全瞞不過。
她無奈一笑,“是啊,母親有點事要出城一趟,但又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隻能勞煩你們給我打掩護了。”
原以為兩個小家夥會問,什麼事不能告訴父親。
結果這兩人一聽,當即眼神發亮,“好,我們一定不告訴父親!”
竟是異口同聲!
沈清漪,“……”
這兩個小叛徒,要是被蕭墨珩知道,得氣死吧?
她嘴角抽了抽,眼底卻生出幾分無奈的笑。
大概三個時辰之後。
馬車早已離開京城的,到了隔壁的樊城。
良妃名喚常惠,娘家姓常。
雖然已經二十幾年過去了,但因為是嬪妃的家族,所以稍稍一打聽就有人知道,給她指了路。
沈清漪把馬車停在一間酒樓門口,讓梨落在這裏照顧兩個孩子,然後她獨自出門,換了套尋常人家的服飾,便往常府趕去。
常府經曆了當年的滅門慘案後,已經徹底破落了。
沈清漪翻牆進去,就看到滿院的落葉和雜草灰塵,完全不似有人打掃過的模樣,可見良妃也並沒有派人回來過。
或許是因為被皇後關了很多年,早已忘了此處,又或許是如今自己身體也不便,所以忘了這座府宅也屬正常。
隻是沈清漪看著,還是不禁有些唏噓。
她四處轉了轉,常府雖然不比王府皇宮那麼大,但是作為當時名揚一時的鏢局,應該還是挺有錢的,所以這座府宅很大。
祠堂的牌匾還在,隻是落滿了灰塵,一看就是很多人無人祭拜。
走著走著,她又來到了假山——在蕭墨珩口中,當年良妃就是藏在這裏才免於被屠殺,僥幸逃過一劫。
隻是一走進這些山石之間,她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裏……好像有陣法!
沈清漪微微一驚,遲疑了一下,便往裏走去。
常年沒有人觸碰過的假山,帶著幾分青苔的黴味,莫名顯得陰森森的。
忽然,一支冷箭朝她射來。
她連忙閃身避開,也愈發確定了腦海中的念頭——這裏真的有陣法!
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當年所有人都死了,隻有良妃活下來?
為什麼其他人不來這個陣法中躲避?
如果所有人都消失,殺手或許會起疑,可是常父帶著家丁在外麵抵禦外敵已經夠了,為什麼連常母也沒有進來躲避?
而且按照蕭墨珩的說法,是有人把良妃放在了這裏——這個人或許是常母、或許是丫鬟,就算其他人來不及躲就被殺了,可為什麼就連這個人也沒有停留在這裏,和良妃一起活下來?
無數個疑問在腦海中冒出來,沈清漪心裏產生一種愈發詭異的感覺,好像真相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她閉上眼,努力在淩亂的線索中探尋著什麼。
難道……當年這個陣法還不存在?
可如果是這樣,這裏都已經無人居住了,為什麼還要特地再來設個陣法?
這陣法之中,莫不是藏著什麼秘密?
想到這種可能性,沈清漪倏地睜開眼,朝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