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珩沉默了一會兒，“什麼叫好好當我的八王爺？”
他現在已經是八王爺了。
回到了京城，也開始慢慢接手從前的權力——不久的將來，應該也會繼續上朝。
所以她指的肯定不是這些。
沈清漪眼神有些微妙，“你還真是挺會抓重點的啊。”
蕭墨珩凝視著她，“你要我像從前一樣，繼續當你的夫君？”
沈清漪笑，“怎麼，做不到？”
男人眯了下眼睛，“你說的夫君，包括履行夫妻之實麼？”
沈清漪笑容一僵。
蕭墨珩扯了下唇，“我答應了。”
沈清漪，“……”
她有些煩躁，“你別答應得那麼快，好好考慮一下——萬一溫蕊寧願死也不要你用這種方式救她呢？到時候你反悔怎麼辦？”
反悔還不是最大的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萬一這男人騙她怎麼辦？
先假裝答應她，然後從她手裏哄到了解藥，就撕毀諾言一拍兩散——那她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男人敏銳的意識到，“你不相信我？”
她嗤了一聲，“以你的人品來說，不是幹不出這種事兒的。”
蕭墨珩沉默片刻，意味不明的笑了，“既然我人品這麼差，那你為什麼愛我？即便我死了兩年，也還是忘不掉？”
沈清漪臉蛋又是一僵。
為什麼？
其實她沒有刻意的去記住他，隻是這男人早已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無孔不入的滲透進她的生活。
不管是那些快樂的、悲傷的、痛苦的、憤怒的——她這麼多年，所有的記憶都和他有關。
他早已不隻是她愛的人，而是嵌入她生命的一部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遺忘？
沈清漪靜靜的凝視著麵前的男人，這張臉雖然和過去一模一樣，隻是他如今沒了記憶，她再和他說這些未免顯得可笑。
她斂了下眸，嗤笑道：“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啊。”
男人扯唇，“明日我會去和溫蕊說這件事，你睡吧。”
沈清漪也確實沒辦法要他保證什麼。
畢竟，他要是實在想撒謊，那即便保證也沒用。
隻能等到時候，她自己動手了。
“行。”
她彎了下唇，“那就勞煩您在這兒坐著，別再爬我的屋頂，因為視線不清而誤會我吃浮生丸了。”
蕭墨珩，“……”
他想說什麼，可是看著女人因為諷刺完他而染上的笑意，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的眼神略微透著幾許複雜，在她床邊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的呼吸聲終於綿長，他才上前，掖了下她的被角。
…………
翌日，龍門客棧。
溫蕊沒想到一早上起來，就看到蕭墨珩在門外等著她。
她驚喜的上前來，“景宏！”
驚喜之餘，又有些忐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還沒梳洗換衣服，你等等，我……”
“溫蕊。”
男人低低的打斷了她，神色複雜的道：“我有話跟你說。”
溫蕊一愣，臉上的笑意在他平靜的目光下漸漸僵住了。
她呐呐的開口，“什……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