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盛世(1 / 2)

初秋九月,風中略帶寒意。

喧囂聒噪的淵城依舊繁忙不息,幾名小販在街頭吆喝著,朝陽下的景象顯得外麵的一切都若隱若現,宛如虛幻的畫麵。

在荒蕪寺廟的馬廄裏,一個少年穿著破舊散發著腐朽氣息的布衣,頭發沾滿塵土散落在肩上,凝視著眼前的景色。

“這是……我還活著!”

顧川的表情由麻木逐漸變為慶幸,在戰火裏,活著就代表一切,他並沒有死於戰火,隻是不知道現在身處何處而已。

傾聽遠處街道上傳來的嘈雜聲,眺望晴朗的天空,顧川從地上爬起,小心地環顧四周,觀察地形。

眼前的建築,除了一個正殿還算能看,其他的地方都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分辨不出原來的模樣。

陌生的景象似乎是外麵和平安定的土地上的異類,僅僅一牆之隔,卻是盛世與殘垣,宛如兩個極端。

顧川發現這裏應該是一個特殊的空間,雖然能看見外麵車水馬龍,實際卻與之相隔甚遠,他嚐試幾次都無法到達近在咫尺的對岸。

常年的戰爭經曆使顧川有著極敏感的神經,即使是又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體的本能仍然讓他在一道藍色身影來到身邊之前迅速藏到了草叢之後。

“這麼多年,又有人來拜訪這裏了嗎?”,一道淡藍色的老者虛影緩緩走入院中,徑直對著正殿的大門自言自語。

“應該不會,是的,不會有人來的,這麼多年過去,看來即使是長生種,精神在也會在孤寂中出現問題。”老者的虛影自言自語了一陣,又緩緩飄走,隻留下還在暗中觀察的顧川。

長生種,顧川暗自揣摩,看來這裏應該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從沒有“長生種”這種概念的東西。

看來雖然僥幸還活著,但一切都要從頭開始,眼前的情況總比來到這裏之前更好。

聽著外麵一陣陣的叫賣聲,又看看院子中已經遠去的老者身影,這裏已經不再是他認知中的世界。

在戰火中成長的他,從小就被迫適應著身邊的一切,對他而言,沒有戰爭的生活勝過一切,無論在哪裏他都得活下去。

顧川緩緩沿著老人前行的路摸了過去,路上所見之處都是一些已經年久失修的建築和荒草地,好在摸索了一陣後他終於又看見了老者的虛影。

老者站在破敗的院子裏,麵朝的門額上用古樸的寫法刻著兩個蒼勁的大字——“長生”。看老人始終望著這塊牌匾,這個名字應該與他的來曆有著莫大的關聯。

“別躲了,我知道你在外麵偷偷看我,出來見個麵吧!”,院子裏的老人仍然朝向院裏,嘴上卻是突然大聲喊道。

還在猶豫是否要前進的顧川聽見這話先是一驚,經曆一番簡單的思想鬥爭之後還是主動出現,走到老人身邊。

“哦,原來這次真的有人?”老者看見突然出現的顧川很是震驚,然後開始抱著十分感興趣的神色上下打量著衣衫襤褸的顧川。

“這麼說,你也是被罰到長生秘境裏的?”還沒等顧川開口,老人卻是先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哪裏。”顧川看著眼前的老人,心中思緒萬千,嘴上卻是隻簡單的回應著。

“那就很有意思了,除了長生秘境的守護者,還有其他辦法能來到這裏?看來所謂的長生種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既然你能進來,那麼就代表我也應該有機會出去。”老人看著顧川,越說越起勁,眼神也漸漸燃起一絲光亮,“是了,長生隻是代表壽命的長短,這卻不能代表知識是否淵博,是我先入為主了。”

“所以,你是怎麼來的這裏?”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遠處,“你應該已經看見外麵喧鬧的都市了吧,那些都是真的,是秘境之外的現實,那看起來是一個盛世,現在那裏叫什麼我已經不知道了,不過在我的時代,那片土地應該叫做臨丘。”

老人的眼神又轉移到顧川身上的破爛布衣,開口說道:“你應該是想出去的吧,你之前的生存環境應當不是很好,現在外麵就是安居樂業的城市,和平安寧的生活。”

“隻要你答應幫我逃出這裏,我就幫你出去。如果你不答應也可以,我也能在長生禁地有人作伴,隻是憑你自己肯定無法從這裏出去的。”

“我怎麼相信你,看起來你似乎在這裏很久了。”顧川看著眼前循循善誘的老人,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哦,這件事情很好辦,你隻需要回答幫不幫我?”